连着两天,周维夏都不太敢再找叶行知。但眼看快到周末,画室就要忙起来,他又忍不住拐弯抹角地找了个借口,去画室送他爸爸带回来的茶叶。
他特地找了学院没课的晚上,自己打车过去。
巷子里的路灯有些旧,路也不像白天那么好认。周维夏自己在迷宫一样的小巷里转了两圈,拿出手机犹豫片刻,最后还是靠着那点糟糕的方向感,自己摸到了画室的小院。
叶行知正站在画架前画画,表情很专注。他衬衫的袖子高高挽起,小臂边缘沾上了一点颜料,手里正握着炭条在很轻地涂。
大概是一同打工的学生,从背后拍拍他的肩,递了一杯水过去。叶行知拿着纸杯说了声谢谢,转头便看见窗户外站着的人。
周维夏站在院门口的灯牌旁边,拎着一个纸袋,冲他很小心地笑。
那个笑让他心里的一团肉迅速地蜷缩了一下,他别开脸,把水杯放下,又拿起炭条继续涂未完的线稿。
“小周?又来了?”叶行知的眼睛在画布上,耳朵却全神贯注地在听前厅的动静。
周维夏说话的声音不大,能听见是很礼貌地和人问候几句,然后放下什么,就又传来拉开木门的吱嘎声了。
并没有进来找他。
叶行知说不上是松了一口气还是更加悬得更紧。
周维夏不知道两人之间隔着一团乱麻,还在一步一步地向前。叶行知自己不愿走入困局的泥淖里,却已经把别人拖下了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