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维夏想了半天,只能认命地点开那个许久不敢去点的微信头像。
叶行知难得更新了一条朋友圈动态,没文字,只是一张展厅尽头《漫步》和《露台上的女人》的照片。
周维夏想起他刚刚叫自己名字的声音,觉得心脏又像一团被揉捏的纸似的皱起来。他靠在公寓阳台边缘吹风,低头想了片刻,打出一行字发过去。
下午画室并没有叶行知的排班,他看完展,正在回校的公交车上。香樟树漏出的疏离光影大片大片地闪过他的头顶,他低头反反复复地看了几遍周维夏发过来的“学长”两个字,回了一条“方便接个电话吗”。
他等了两分钟,从公交车上下来还没收到回答,便径直把电话打了过去。
铃声响了好几下才接通,那头周维夏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自若,仿佛早准备好了说辞,“我刚刚——没注意手机。”
叶行知手心泛起一层薄汗,他‘嗯’了一声,说道,“请假条我帮你去要。”
好像是觉得就为了这么一件事并不值得他特意打个电话过来,周维夏有些迟钝地答应了一声,“嗯,谢谢学……”
“我也有事想请你帮忙。”没等他说完道谢的话,叶行知就出口打断了。
周维夏隐隐有点什么特别的预感,握着手机站了起来,还没问究竟是什么事就下意识地说,“好的。”
两三点的太阳很烈,两人隔着手机,同样都被阳光照得额头上有一些细密的汗。周维夏听见叶行知有些莽撞地说,“能告诉我你刚刚是和谁一起看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