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哄不好。
温渔数不清自己说了多少次“没事”,他一头雾水,却还带着疑问和忐忑去安慰崔时璨,好不容易把人拉到走廊旁边的长椅上坐了,时璨才终于停住淌眼泪。
他哭起来无声无息的,但看着令人心疼,这会儿虽然眼泪不流了,仍然用两只手掩住脸,撑在膝盖上的胳膊都有点颤抖,似乎很难从那样的情绪中走出来。
温渔望了望四周,没见到手术室,心想最坏的结果就是时璨父亲走了,但他没有经验,也不知道如何确认。于是他在书包里掏了掏,拿出一张揉皱了的纸巾递过去,时璨没接,他只好拉开时璨的手,替他擦眼泪。
“哎呀……”时璨皱着眉抱怨,睫毛上挂着的一滴水落到温渔手背。
一下子就冷了,温渔搓了搓手背,把纸巾递过去:“你多少收拾下,公共场合,抱着我哭得跟个水龙头没拧紧似的,我不要面子嘛?”
他故意把话说得俏皮些,好让时璨放松。或许起了作用,时璨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继而拿着纸巾使劲儿在脸上搓——这一眼本该十分凶恶,但他哭得两眼通红,脸上也红红的,一片潮热,让他看起来像只脆弱的兔子。
可温渔笑不出来,他在时璨呼吸平复后试探性抓住他手腕:“还好吗?”
提到这个,时璨突然呼吸一滞,温渔七上八下以为自己说错话,正搜肠刮肚地找补,时璨却哑声开口:“……刚稳住。”
温渔松了口气:“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