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你别太介意。”夏成蹊也觉得自己开口的时机选得太不厚道,毕竟陆恒林把他伺候满意了,自己还半空里吊着,最后还遭遇了男人最伤自尊的瞬间。

陆恒林深深吸气,然后从他身体里退出来,抹了一把脸,一脸的严肃,又沉默了一会,才低声说,“我们总不好现在这个样子谈正经事吧,稍等一下。”

夏成蹊也被他带着沮丧又透着沉重的情绪感染了,往事纷纷扰扰忽然间就全浮现心头,也跟着沉默了。

是啊,如果陆恒林恢复记忆了,他们就又成为已经因为怨怼分开多年的他们了。

陆恒林爬起来去清理了自己,然后穿好了睡衣,上一次两个人衣衫不整吵架的那一幕留给他的阴影太深了,他生怕相似的场景再发生。

他镇定了一下情绪,又拿了夏成蹊的内裤和睡衣过来,不由分说地帮他穿上,扣子都扣的特别认真,直到一切都做完了,才郑重地在他面前坐下。

“是的,我都想起来了。”他垂着头,像是等待审判一样端坐着,说出了这一句。

“什么时候?”一瞬间百感交集,夏成蹊觉得自己胸中在得到他肯定回复的那一刻,像是闸门打开,多年往事汹涌的巨浪奔流而出,让他几乎失去了自己的声音,只能勉强压抑着,面无表情地问。

“受伤那天。”

像是在黑暗中走了太久太久,满身风尘,身心疲惫,乍然看见光明的那一瞬间,不是欣喜若狂,而是短暂的喜悦之后无尽的悲欣交集。

夏成蹊短促地笑了一下,眼泪就毫无预兆地掉了下来,“啪”地一滴,坠落在床单上,而他已经没有余力去掩饰。

隔过了漫长的岁月,他爱了很多年的这个人,终于又坐在了他面前,他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