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火挺费劲,”吴畏过来坐在方伽尧旁边,胳膊撑着下巴,就盯着方伽尧看。
吴畏有很多这种无声的凝视,就只是盯着看,什么话都不说,方伽尧一开始觉得不习惯,碰上他的目光就想躲,但是见得次数多了,他也不躲,取而代之的是瞧回去。
之后方伽尧发现,吴畏会率先撤了目光,开始抽烟。
现在吴畏刚点上一支,不怎么自然的往台上看。
方伽尧接上他的那句话,“你以后少来就行。”
吴畏摇头,“那不行,我想看。”
方伽尧跟着他摇头,“不挺费劲?”
“我乐意为你费劲,多少次都行。”
烟就散在两个人中间。
方伽尧看不清吴畏的脸,只能隐约看见烟雾模糊边缘吴畏耳朵后面的那条疤。
吴畏伸手拢了烟,“跟我试试?”等他把最后湮灭的火星儿扎在杯底的泡沫上,抬了眼皮,“要是你不愿意,那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用不着躲我,跟我当朋友处,自然点儿。”
“我欠你太多。”方伽尧没法儿心安理得接受吴畏的好,他所有的逃避都只是想尽可能少的跟吴畏扯上实质性的关系。
之前知道吴畏独,想跟他当兄弟,但是再进一步的关系让他有压力,他现在没法儿接受太热烈的感情。
热烈的情感里总是包含一定程度的占有侵略。
“你欠我?”吴畏笑了。
方伽尧第一次见到吴畏这么笑,里头有情绪,但他解释不出来。
“那我给你一次弥补我的机会,之后就做回朋友。”吴畏摘了帽子,用手指头勾了勾领口儿,“行不行?”
“怎么补?”方伽尧心里敞亮点儿,“你说,我尽量。”
“请我吃糖。”吴畏提了条件,站起身子就要走。
方伽尧从后面跟上,“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吴畏伸直胳膊,跟刑津北打招呼,“人我先带走明天还你。”
刑津北脸上堆笑,什么话没说。
方伽尧跟在吴畏身后,盯着他背后的明黄色字母,“你想吃什么?”
吴畏开了车门让方伽尧上去,“吃你最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