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变成这样。”
“他怎么还不出现……我想见他。”
狗头一愣。
傅秉英深吸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彷徨不安的心脏好受了许多。他不是那种需要很长时间恢复自己的人。
他把狗赶下床,自己也下床,洗漱,给狗准备狗粮,除了早晨的一点小插曲,这一天似乎跟别的每一天都一样。
等忙完了这一切,他走进书房,拿出一张纸,再拿起笔,开始罗列自己的疑问。
他不是个自欺欺人的人,现在的生活已经令他感到不适了,他需要找出病因,对症下药。
1. 我恨粟正,但也爱他,有时候恨比爱多。
2. 粟正可能爱我,但我想要他一定爱我。
3. 我不想动手杀他。
4. 如果我不杀他,要怎么逃出这个循环。
5. 粟正到底瞒了我什么。
6. 我还是有不甘心。
7. 我和粟正真的了解对方吗。
他把这些问题每一项按一到十分打分,然后重新排序,第一名一目了然,他不想再动手杀粟正了。
可如果不杀死粟正,他们就能一直留在这个世界吗?
傅秉英想不出来。
对他来说,只要意识不灭,无论是生活在这里还是回到原来的世界都是还生,但这个逻辑漏洞太明显,不可能没有后果。
原本一目了然的道路突然被灌上水泥堵住,身后是万丈深渊,连迷途都不算,连山重水复的机会都没有。
最重要的是,粟正人呢。
没有粟正,这些东西根本就没有烦恼的意义。
书房外的泰迪狗叫了两声,傅秉英出去一看,发现厨房被弄得乱七八糟,流水台上酱汁撒的到处都是,以往他是要惩罚它的,今天倒是给他找了个转移注意力的好事儿。他给狗擦了爪子,然后赶到阳台上去晒太阳,自己开始慢吞吞地清理厨房。
狗很生气,一直抓玻璃门,吱吱作响。
傅秉英没理它,心想你还有脸耍脾气。
这之后,狗就像中了邪似的,一天到晚捣乱。
把狗粮弄得到处都是,爪子在钢琴漆桌上划拉出一道道痕迹,疯了似的乱跑,搞得傅秉英还以为他二次发育了。
为了发泄它无处安放的精力,傅秉英又开始带它出去散步,去小区附近的绿地公园散步,地方更大。这回它倒是没再日|天|日|地了,一个劲地往土里、沙里钻。
一身沙子要怎么洗啊,傅秉英想想都觉得头疼,赶紧把它拉回来了,泰迪劲儿还不小,挣扎地想头待宰的猪。
几番下来,傅秉英真的不高兴了。
他本来心情就不好,泰迪要是安分点还能摸摸毛,解解压,一闹起来,简直给他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