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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起身走了,杜敏之在原地坐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才撑着额头低低地哭出声。她透过朦胧的泪眼,才发现贺兰点的咖啡还在原地,一分一毫都没有动过。

其实贺兰与林戚同样冷漠无情,只不过林戚会直接跟她说:“我消受不起您的东西。”而贺兰则会略微委婉地用行动丢给她同样刺耳的话。

她自以为是搅乱了别人的世界,却不知道别人只把她当作相逢过客。

匆匆一眼,便是永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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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哪?”林戚坐在副驾驶上按太阳穴,他只是去医院拆个线,没端地遇见个昔日故人,把发霉的旧事挖出来尝尽,脑袋都疼。何况他说得轻巧,杜敏之这个人困扰他又何止一天两天。

贺兰说:“我家。”

林戚以为是有楼顶花园的那个家,没想到是干休所。这里门口扛枪的换过一轮,现在站岗的年轻人双目锐利,一身正气。他隔着车玻璃看了一眼,觉得异常心虚,也许是年纪越大亏心事越多,不像十几岁那么理直气壮。

“他们会射|我吗?”林戚忽然问道。

贺兰打着方向盘的手指蓦地勾紧,林戚的侧脸道貌岸然,唇角却不怀好意地勾着,很像使坏后若无其事的不良少年。贺兰便回答:“会。”过了一会,又说:“所以没事别去招惹人家。”

林戚用气音笑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