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去熟练地择菜洗菜、淘米煲饭,直到现在,谢潮声依旧认为自己的厨艺没有半点长进。耐不住梁屿非要吃他做的菜,他也想给梁屿好好地调理身体,养好胃。想到这里,他又记起应该带梁屿去趟医院,他的胃病必须要让医生看看。
谢潮声盯着燃气灶淡蓝色的火苗,右手握着锅铲,在锅里慢慢地翻搅。房子的隔音很不好,他站在厨房,能听到隔壁传来的打骂孩子的声音,以及麻将碰撞的声响。
尽管这一室一厅被他们粉饰一新,陈旧的沙发罩上了米黄色沙发套,油渍斑斑的饭桌铺上了田园风格的桌布,有大块大块脏污的墙壁也被贴上了墙纸。房子称得上焕然一新,但谢潮声依然不太满意。
晚饭做好,他去卫生间洗了把脸,对着镜子才发现脖子上有一块不太显眼的红色印记,靠近了才能看出来。谢潮声眯起眼睛回想了下,不会是昨晚弄的,昨晚他们是互相用手解决的,一定是今天中午梁屿趁他睡着时咬出来的。
小坏蛋,谢潮声嘴角扬了扬,心里盘算着该怎么教训这不听话的家伙。
这场雨来得突然,这晚谢潮声不用值晚自习,他在家里看了一会儿书,时间差不多了便打算去接梁屿回来。谁知道那小笨蛋有没有听他的话,把伞带上。
短信里约好了时间和具体位置,晚自习结束约莫十五分钟,避开人流车流,谢潮声撑着伞向校门口走去。他远远就看到了梁屿,他站在一辆轿车边上,俯身和车里的人说话。而后那辆车开走,车灯闪烁,经过谢潮声时溅了他一身的污水。
梁屿没看到谢潮声,仍站在路灯下等。他用书包挡在头顶,时而左顾右盼,时而用鞋尖摩擦凹凸不平的路面。许是等太久了,他低头摁手机发短信。
谢潮声立即收到了短信,梁屿问他在哪里,后面还加了几个可怜巴巴的颜文字。谢潮声扯了扯嘴角,他能脑补出发短信时梁屿哀怨的神情,以及像抱怨更像是撒娇的语气。
走到梁屿面前,谢潮声向他伸手,梁屿眉开眼笑地握住,搀着他的胳膊问他怎么那么久才来。
谢潮声说,早过来了,看到你跟别人说话。
梁屿眼珠子转了一圈,瞬间明白过来。他往左右两边看了看,握住伞柄往下挡了挡,飞快地在谢潮声脸颊上亲了一下。
“老师会怕我跟别人走吗?”梁屿问道。
谢潮声停下来,摸了摸脸上被吻的地方,扭头看着梁屿:“你胆子越来越大了,敢在街上偷袭我。”
话说完,他推着梁屿走到路边,一手撑着墙壁,雨伞微微倾斜,挡住他们大半个背影。头顶是宽大的雨伞,身后是一堵墙,梁屿被禁锢在谢潮声臂弯里,他看着谢潮声灼灼的目光,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