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从来没打算与你分开。我……一直都爱你。”
“嗯,我知道。”
郝春叼着半支烟,扭头瞥了他一眼。“当年你爷爷与我说过。”
陈景明攥拳,全身一瞬间紧绷。“是……初三那年?”
郝春叼着烟沉默了一会儿,烟灰细长地挂在距他唇边不远的地方。光线幽幽暗暗,就像那些个躲藏在暗处的回忆。“嗯。”
陈景明以为这就是终结了,顿了顿,刚想试探性地再多问几句,没想到这次郝春又说了下去。
“初三那年,爷爷单独来景山看过我几回。一开始说老子配不上你,老子不服。第二次,他拿了钱。”郝春讥讽地勾起半边唇角,长长的烟灰抖动着掉落在地。
“陈景明你知道他拿了多少钱么?”郝春夸张地比划了个方框。“那是一张支票,随时可以提现,数字随便填,他妈就和电视剧里演的一样!”
郝春赫赫地笑。
陈景明笑不出来,他只能攥着拳又再次哑着嗓子道歉。“对不起!”
对这句对不起,郝春充耳不闻。他继续在说着那段如今只剩下他一个人记得的记忆。“第三次,爷爷什么都没带,既没拍桌子骂我,也没拿个空空的支票来。老子被打了镇静剂,醒来的时候,他就慈眉善目地坐在床头,正在给我削苹果。”
郝春唇边那支烟已经燃烧完了,掉在地上,烟蒂一丁点微渺的火星还在不死心地明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