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婵英进来时,见到的就是陈谨靠在床上发呆的模样,她收敛好神情,端水过去给陈谨服药。
一大把一大把的药进了陈谨的身体。
陈谨习以为常。
他与母亲,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但这两个月,刘婵英无微不至的照顾还是令他难得化冰。
刘婵英欣慰道,“好在是熬过来了,不愧是我的儿子。”
陈谨惨白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容。
脑袋又忽然剧烈疼痛起来,他皱着眉按下这阵痛苦,有些许的迷茫,不确定地问,“妈,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人?”
刘婵英面不改色,笑说,“病糊涂了?”
“也是。”陈谨低声道。
他又觉得困乏,让母亲出去,挣扎着趟了下来,心里却空得有点疼,他按住心口,压制住那股酸涩感。
一摸自己的脸,竟是冰冰凉的泪水。
忘了谁呢?
陈谨想不起来。
他又混混沌沌地睡去。
刘婵英带上房门,无声叹气。
世界上已经没有李寂这个人,他不怕陈谨能想起来。
时间并不能治愈一切,但遗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