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轻尘让助理开车载他去了学校。他以前也是A中的学生,保安都认识这位任氏集团的大公子。他匆匆忙忙赶来,只说家里出了急事,需要把弟弟带回去。保安也不敢拦着,便放人进去了。
进到寝室,陆自寒已经帮任惜遇穿好了衣服,再拿一块大浴巾盖着他的湿发。见任轻尘进来了,陆自寒语气冷冷的,低声说:“我没想到他那么……伤口不能沾水,就没洗澡,您先带他去看一下医生。”
任轻尘满腹狐疑,只是眼下的情况顾不上询问,他接过迷糊昏睡的任惜遇,把他湿漉漉的脑袋裹进自己的毛呢大衣里,一下将人抱起来,快步走出寝室,把人放到车上。
“开车,去我海湾那套公寓。再催一下陈医生,让他快一点。”任轻尘吩咐完,本想给他怀里的任惜遇整理一下衣服,无意中向后瞥了一眼,在昏暗的车灯下,瞥见了任惜遇睡裤上一点暗色。
任轻尘把手指伸过去小心捻了一下,再拿回来,只觉脑子里嗡的一声炸开了。指尖上沾着的,赫然是血迹。
陈医生是任轻尘大学同学,专给富人圈做私人医生。大半夜被任轻尘助理的夺命电话叫过来,打着哈欠进门:“任轻尘我告诉你,今天要是没有比嫂子流产更大的事,我就跟你绝交。”
“他发烧了,那里还……还在流血。”任轻尘沉声道,“你快去看看。”
在陈医生探完额温,去脱任惜遇裤子的时候,任轻尘就转过去对着墙。过了一会儿,听见陈医生啧声道:“你弄那么凶干嘛?看把人小孩疼得,不懂怜香惜玉。”
“你胡说八道什么?这是我弟弟。”任轻尘一下带了火气,反驳道。
“哦哦,冒犯了冒犯了。”陈医生觍着脸笑道,打开药箱,取出消毒棉球,侧翻过任惜遇的身体,小心处理伤口。
迷糊中的任惜遇感受到疼痛,无意识地挣扎起来,一边躲闪一边低低啜泣。陈医生招架不住,无奈地喊任轻尘:“别面壁了,快来抓着你弟,不然我没法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