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安甯对索赫没什么感情,但对索前山仍心存感激。
听着索赫的描述,他也觉得很揪心,不自觉拧紧了眉头。
“小甯,你觉得我该把爷爷接回家吗?”索赫实在拿不定主意,只好询问鹿安甯,“你觉得爷爷会想一直保持着生命状态,还是想要个体面又痛快的结束啊?”
这话问鹿安甯?他怎么敢帮人决定这样的事情?
索前山再亲也不是他的亲爷爷,不过当时他的亲爷爷临终前,他也面临过同样的问题。
当时他的做法是留住爷爷的命,所以那些年他几乎是围着爷爷转的。
冥冥之中,他觉得爷爷也做了决定。
老人是在他结束高考的那个夏天离开的,闭眼时鹿安甯还没开始选志愿,爷爷成全了他对于自己往后余生的全部选择。
“嗯……”鹿安甯隔了索赫两个座位坐下,说,“我之前一直以为,死亡就是一种治愈。”
“死了就不用面对现实世界的不堪与不幸了,可以逃离自己既定的生活,回归一种虚无的状态。”,“我觉得那个状态很治愈。”
索赫低着头,玩弄指间的创口贴。
得知爷爷病情加重的消息时,他不慎打碎了一支水杯,玻璃碴划伤了他的手指。那尖锐的痛感唤醒了他,让他意识到爷爷可能离开他了。
“但是最近我觉得,我不要死后才归于平静,我要活着的时候就得到治愈,我要活着的时候就感到幸福。”鹿安甯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