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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专业的,这位律师虽然同情他的遭遇,却也在最短的时间里为他罗列了几种可能与应对措施。

“最好的情况,您能证明对方有大额的负债,或者是患有身体或心理上的残疾,简而言之,他并不具备能抚养和教育一个小孩的条件……”律师一边说,一边快速在白纸上写下关键词,方便他理解。

“最坏的情况,对方各方面的能力都比您优秀,在他是孩子生父的情况下,有很大可能,孩子会交由他来抚养。”律师观察着夏夜的情绪,确定他没有特别激动,才继续说,“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了,那您可以申请孩子的探视权,孩子跟您有感情,这方面法院也会参考孩子的意见。”

律师还在继续,“还有一种可能,您二位在协商下,决定共同承担孩子的抚养权……”

夏夜低着头,看着桌上逐渐被填满的纸,有些词语代表希望,有些能将他推入深渊。

“负债”、“残疾”、“无能力”……

真讽刺,这些词看起来明明那么绝望,却在这一刻成了他的救命稻草,他阴暗地祈祷,那个男人能满足以上全部的形容词。

真卑鄙啊,真无耻!

可是老天爷啊,如果你尚有一丝怜悯,能不能就放过我这一次?

夏夜和那个人约在一家咖啡厅见面,进门时他看了眼手表,轻轻抚了抚表盘。

他是提前十分钟来的,但那个人来得比他还要早一点,在熙攘的顾客中看到了他,主动朝他招了招手。

夏夜心情复杂,朝他走了去,落座时,他刻意忽略了那人朝他递来的一只手。

那人自嘲地笑笑,“你跟夏天长得很像,不愧是双胞胎。”

他的声音沙哑,让夏夜觉得熟悉,皱眉辨认了片刻。

“声带沟虽然不是遗传病,但在两年前,我也确诊了,去年做了手术……”那人说,“就是没想到,小好的病是先天性的,这就是我当年抛弃他们母子的报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