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鹿燃野的语气其实并没有恶意,“你和盛老师都不和我睡,你家对我来说算不上什么‘好地方’——虽然还比不上酒店能让人快活,但这儿已经比我爸爸家里要好很多了。”
鹿燃野对自己长大的鹿家的称呼从来都只是“爸爸家”,鹿家从不是他的家,是关了他十多年的牢笼。
鹿燃野还是蛮喜欢住在梁烧家里的,只是一拿来和鹿向明家做对比,就让人听不出是褒义还是贬义。
“梁医生,你是不是很缺钱?”——缺钱缺到陪鹿燃野喝酒的工作都能做。
鹿燃野最终没把心底的话说出来:“我妈妈离婚后,背着我爸爸偷偷给了我很多的钱,但我不在乎这些钱。”
“你陪我睡觉,我的钱就都可以给你。”
鹿燃野的言语里没有戏谑,也没有轻蔑和羞辱之意,他听进去了邱先生给他的建议,是真心实意想要和梁烧做生意的。
鹿燃野没有听到他的回答。
正在此时,邱先生的朋友推门而入,打断了鹿燃野单方面与梁烧的“商量”。
那人一头夺目的白发,白化病所致的暗红瞳孔牢牢锁定在鹿燃野身上,不光是他在看鹿燃野,鹿燃野也忍不住去看他——他这样罕见的长相,很难叫人移开目光。
在看到来人的脸后,鹿燃野原本模糊的记忆瞬间清晰起来,他立即想起了一切,包括邱先生的怪异举动,以及那不明不白的熟悉感。
季春酲——这个白头发的男人是季春酲!就是那个不明不白打了鹿燃野一拳的纨绔,季春酲的特征如此异于常人,鹿燃野怎么会轻易忘记他。
邱先生也不是什么真心要来和他做生意的顾客,鹿燃野清晰地记得他叫沈承安为老板——他接近自己到底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