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章却不休:“我不知道沈大人为了什么,但求沈大人别再惺惺作态了,趁早让我把公子带走,我们府邸虽让你砸了,但好歹还有几处靠得住的朋友。”
沈越才下朝,绯袍尚未来得及更换,此刻大袖下双拳捏紧,出语却平淡:“离了这儿,你们谁请得动上的了台面的郎中。”
引章噤声。
毕竟,这几日钟大夫如何妙手回chūn,引章还是见识了的。
回到暖阁,沈鲤睡相沉沉,沈越放轻步子,恰巧钟太医入内,沈越让开,站在榻前看老人换药。
期间寻壑不住拧眉,待揭开右手掌层层纱布时,他终于忍无可忍似的睁眼。
犹记初见时,沈越第一眼注意的,就是推杯换盏间,这冰肌玉骨般的一双手。可而今……
烧伤粘连的手指借外力剪开,结痂后呈现出诡异的弧度,黑疤红肉jiāo错,盘亘在肿胀的骨肉上,连沈越都不忍卒视,遂收眼,垂眸间却见寻壑盯着自己面目全非的手掌,眼神直愣而空dòng。心下一跳,沈越忙半蹲在榻旁,出手捂了寻壑双眼。“忍一忍。”掌心分明感受到滚烫的湿意。
待钟太医换好药,引章也熬了药端进来,大顺在其后拎着食盒。
老人起身,看见引章手中端的药碗,吩咐道:“姑娘,公子病情好转,换了几味药材,汤药得重新熬制了,你随我来。”
“可公子还没吃……”回头见大顺正将碟碗一一取出,引章作罢,跟钟老出去。
大顺粗活在行,可这端汤喂饭的差事他却从没做过,可眼下室内除了沈爷就剩自己,喂饭的事,舍我其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