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唇角抽搐,几番隐忍,终于按捺下斥责寻壑的冲动,转而说:“不是有东西要给重阳吗,那现在赶紧去吧!”
寻壑应声,逃也似的退出厅堂。
沈越想起自己假死那次,刚回到北都时殷姨娘的欲言又止,一时惶恐莫名,便问:“殷姑,你老实告诉我,阿鲤在邬府那六年到底怎么了?!”,
素来沉着的殷姨娘,眼下竟也绞起了手指:“我行医多年,可至未能对小丘的病症确诊,只能说,小丘害了一种怪病。他天生体寒,手脚冰凉,可内里却有一股热毒,发作起来,气急攻心,轻时头痛难耐,寝食难安,脾气bào躁,重时……”
沈越急不可耐:“重时如何?”
“重时,剧痛入骨,恨不能自尽……”
钟太医面现惑色,沈越则双目瞠得不能再大,嚯地站起:“这么厉害的病,之前怎么不提!你治不好,就不会找其他大夫?!”
“自你来后,小丘这毛病就没再犯,再加上小丘身子确实有所好转,所以,我只当它消退了。”说时,殷姨娘目中已然见泪:“还有,不是我不请人,什么神医术士,能打听的我都打听了。可小丘性子,沈爷你清楚的,他不愿看病,因而沉疴日重,我们也是爱莫能助。对了沈爷,小丘这次旧疾复发,是怎么惹出来的?”
沈越便把那日清晨的怪象和殷姨娘说了,并jiāo代之后唤醒寻壑回忆的经过。末了,见殷姨娘仍是愁眉不展,沈越转而问钟太医:“钟老,你怎么看?”
钟太医斟酌片刻,才说:“恕老朽孤陋寡闻,沈公子这病前所未闻。保险起见,老朽还是当面诊治为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