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个说辞官就辞官的怪老头?”楚云祁沉默了一会抬头问。
“是。”楚平失笑,续道:“木清原是湘庭湖上的船夫,在父王还是太子的时候,他有一次出湘庭,坐的便是木清摇橹的小乌篷船。木清对父王一见倾心,并为父王写了首诗。”
楚云祁缓缓地眨了眨眼,楚平这几句话信息量有些大,一时间,他接受不了。
楚平拍拍他的肩膀,他轻轻哼唱出声来:“今夕何夕兮搴舟中流,今日何日兮得与王子同舟。蒙羞被好兮不訾诟耻,心几烦而不绝兮得知王子。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曲子低沉婉转,缠绵悱恻,楚云祁心cháo澎湃,恍惚间他似乎看到了在寥廓的湖面上,飘着一叶乌篷船,船夫一面摇橹,一面唱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你是说......父王与逍遥子彼此倾心?”楚云祁皱了皱眉,斟酌字句犹豫说道。
“是。”楚平点了点头。
楚云祁深吸了一口气,他伸手掐了掐眉心。
七岁之前,他一心想的是怎样赢得父王的嘉赏,七岁之后,他一心想着怎样向父王证明自己,怎样一鸣惊人,二十岁仓促登基,他一心想的便是怎样雄霸中原。
相较其他王子,他在感知他人对自己的情爱一事上着实迟钝了不少。
“云弟,你是木清最喜爱的王子,而木清是父王一生挚爱,父王怎会不关注你?不疼爱你?”
楚平叹了口气道:“王储之争太过残酷,父王不想让你年纪轻轻便趟入这浑水中,故立我为太子,他不嘉赏你,是不想让你受到小人暗算,父王不动声色地在暗cháo涌动的后宫中为你遮风挡雨,不然,父王怎会同意你去颍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