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头偕老,是这凡尘能赋予凡人最幸运的事。”
无厌在旁无奈地笑笑,抬手握住程思齐的手。
gān了许多年的粗活,无厌的掌心也已累了厚厚的茧,和些微皲裂的痕迹。因着体虚,即便是暖chūn,手掌也带着冰凉。
但程思齐却似早已习惯这样的触感与温度般,反手握回去,为无厌暖着手。
谢昼盯着那双jiāo握的手许久,才慢慢闭了闭眼:“徒儿明白了。”
“嗯。”
程思齐懒洋洋应一声,极其顺手地用拐棍敲了敲谢昼的腿,“既然回来了,事儿也都安置好了,那明早就继续过来练剑。这么多年就知道跟那小猫三两只打来打去,根本没长进。”
谢昼这个俊逸挺拔、风姿不凡的一代巡查修士,被老老实实敲了一拐棍,恭谨地应了声。
同时心里不由猜测起来。
连炼气和筑基修士都是小猫三两只,难道他师父和师爹曾经是金丹元婴大修士?
不过想了想平日里程思齐不着调的模样,谢昼便又无奈地叹了口气,按下了思绪。
日子仿佛就是十几二十年一个轮回。
医馆所在的窄街上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卖包子大娘的儿子接了她的摊,晨起时熹微的朝光与蒸笼里逸散出的蒙蒙白雾,飘满整条街道。医馆的小木窗雷打不动地支起来,程思齐趴着窗户递过去铜板,喊来几个素包子。
无厌不让他吃太多肉,他便只好唉声叹气地买着素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