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就想做个普普通通的灶王爷,怎么就这么难呢?呜呜呜呜!不能享受供奉也就算了,我怎么还得化成凡人去做苦力养你这个大傻子,气死我了!我这几百年忙忙碌碌还不是为了让你过得好些,别再这么惨了,有个自己的家,好好活下去,别再妻离子散、孤独终老,日子过得红火热闹些,好叫我也能享享清福,怎么就这么难呢?”

张清岚哭着哭着又累了,整张脸上鼻涕眼泪混在一起,难看的很,不过好在无人看见,就随它邋遢着去了。

他两眼通红地看着这个只知道看书的书呆子,鼻音深重愤愤地说:“反正我说再多也无益于对牛弹琴,牛虽然不懂可好歹还能听见琴声呢,你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到。”

说完,这位仙十分没有礼仪形象的抬起袖子抹了抹眼泪,抽泣几声。抬头看着这人被烛光映照的脸颊,书的影子映衬下显得格外俊朗好看,张清岚大概哭得神智不清,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捏他的左脸颊。

李元钦面无表情地盯着手里的书,一边脸的肉被张清岚捏了起来,看起来分外诡异好笑。

张清岚扁扁嘴说道:“原来我捏你你也感觉不到呀。没劲透了。”

哭也哭累了,该诉的苦也诉过了,这位神仙又没心没肺地窝在李元钦身旁睡着了。

夜深了,李元钦还在挑灯夜读。

屋里十分安静,只有噼啪爆开的灯花声和张清岚呼呼睡去的喘息声还十分清晰。

大概夜里有虫子咬了李元钦的脸,他抬起一只手摸了摸左脸,神情十分奇怪。

第二天,打定主意要矿工睡懒觉的张清岚,日上三竿才顶着俩核桃眼醒来,到底觉得心虚,自己一个实习神仙,居然敢旷工了,是不是过于膨胀了?于是打算注意一下仙容,梳洗整理一番,只是一边走一边觉得哪里不对。

张清岚停下脚步,脑子转不过弯来。突然灵光一闪,目瞪口呆,他举起袖子看了看,又撩起外衫看了看。

新新新新新新衣服!!!

他换衣服了??他有新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