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隽臣登时大觉头痛,两人如今相处起来实在是令他苦恼。

是晏春熙自己要做下人,他虽然不愿意,可也依了,但这小家伙说是做下人,却越发难搞,动不动就不吱声了,摆脸色倒还比以前厉害了起来。

这王府里,哪有这么了不得的下人。

关隽臣也是无奈,打是肯定不能再打了,沉下脸说话,人家脾气却比他还大,动不动就把他晾在半空。

两个人相对僵持了一会儿,还是关隽臣没办法先服了软:“我这几日——当真忙得不像话,就连夜里也都是宿在翰文斋的,今日是实在脱不开身,这才来迟了。我知道你在床上待得闷了,再揉两日,到时候我扶着你慢慢走,好不好?”

晏春熙不说好,也不说不好,沉默了一会儿后,忽然问了一句:“你这几夜都宿在翰文斋?”

“嗯。”关隽臣楞了一下,脸色却马上柔和了下来。

虽然晏春熙的话没头没尾的,可他何等敏锐,马上就明白少年在心底偷偷想着些什么。他不由把晏春熙的身子搂紧了些,面上忍不住带了丝笑意。

他没露出太多的神色,怕叫晏春熙察觉了,只是一边像往日那样轻轻揉着少年的膝盖,一边低声道:“就在翰文斋,一个人睡的,哪院儿也没去。”

晏春熙一双圆圆的眼睛扫了他一眼,只低低“嗯”了一声,便把目光又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关隽臣觉得自己也当真是有点病了,晏春熙就这么一眼,一个“嗯”,还有那隐隐约约流露出来的一点别扭的在意,就把他给勾得心里酥酥麻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