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想,既然冬仪夫人已经知道了他并非女儿身,那为什么不gān脆让司水君也知晓,也省得麻烦。

显然谭闵不是这么想的,谭闵觉得司水君疼爱绵绵,将他看作亲生女儿,要是知道他和绵绵联合起来骗了他,他一定会伤心欲绝,继而坚决反对这门亲事。所以他还是决定继续瞒下去。

谭闵哄得绵绵吃了金丹,又催他在宴前熏衣沐浴。

花花和王德贵打来了热水,倒进浴盆里,收整好一切就退出了屋子。绵绵将兔子放在chuáng上,叫二哥好好待着。他自个儿绕到屏风之后,解下衣衫没入了热气腾腾的水中。

无论多少次,绵绵都看不惯这副女儿身。他做了两千年的雄兔子,始终无法适应女人的躯体。

绵绵将头靠在盆沿上,沐浴到后来,有些昏昏欲睡。

谭闵在外边等得久了,忍不住催道:“绵绵你快点,我们要赶不上晚宴了。”

绵绵应了声,不情不愿地出了水盆。这时绵绵才发现,他腿上的伤痕及淤青全部消失不见了,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好转的,也许是他没在意。他拿起一旁折叠好放在凳子上的衣裳,展了开来。衣裳是谭闵命下人新做的,颇有些繁琐,可能就比他成年礼上穿的那套衣裳简单一点儿。绵绵瞧了半天也没清楚该怎么穿,取了一件薄的披上,却连打结都成了麻烦。

一块薄丝布落在了地上,绵绵捡起来一瞧,脸上绯红了一片,那是件凤穿牡丹纹的白肚兜,女儿家的东西。

绵绵才意识到这是套女装。谭闵之前从未正儿八经地给他送过这种衣裳,他穿的多数是难辨样式的素衣。穿眼前的这种衣裳,绵绵感到难以启齿的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