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遏目光落下去,看到的是她光着脚丫子在拖鞋里钻啊钻,终于端端正正地穿好了,并且她还披散着头发,穿着一条即便袖子长裙摆长,但十分宽松一看就是睡裙的白裙子。
他眉头跳了又跳,脸色变了又变,想说什么,但意识到自己此刻形象也不太对,努力稳了稳气息说:“你等一会。”迅速地扒拉了几件衣物往浴室里走,还不忘来一句:“就在这呆着,不准偷偷跑掉!”
说着把门一关。
白小湖吓得一哆嗦,鼓了鼓脸,好像生气了啊!
她瞪着蹲坐在床上仰头看她的肥猫,伸手疯狂蹂躏它的大胖脸:“到底怎么回事?你根本就不是他,只是他养的猫,你还骗我骗我,现在好了,翻车了吧?”
她大约也想明白了,这猫是陆遏养的,和他不说朝夕相处也常常接触,身上带着陆遏的气息很正常,刚才它就在狂蹭他的床。
而为什么在她问它是不是陆遏时,又伸爪又眨眼地给与肯定答案,那是因为这猫成精了啊!它能听得懂人话,为了骗吃骗喝才那么做的!
而她一开始就把陆遏当成猫妖来看待,对于他能够变成猫这件事完全接受良好,一点怀疑都没有就相信了。甚至昨天陆遏过来问她有没有见过这只肥猫,她还自己找理由说陆遏是不记得他变成猫时的事情才过来问的。
想明白前因后果,白小湖捂着脑袋呻吟一声,啊啊啊她怎么会这么蠢!
现在好了,她三更半夜跑到陆遏的房间里来,还被抓个正着,还碰上人家刚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想想刚才陆遏那臭脸的样子,她现在跑还来不来得及?
她看向门口,不行,从门口出去,就是要从写字楼内部下去,撞上人怎么办,障眼法也得看场合情况,近距离下大变活人还是很难的。
从窗户原路返回?
她瞅着半开的窗户,刚想挪动步子,咔嚓一下浴室门又开了,陆遏穿着一身黑的长衣长裤出来了。
白小湖瞪眼,你是进去穿衣服还变魔术去了,速度这么快!
陆遏显然都没浪费时间给自己身上擦一擦,脖子上还有水珠,衣服甚至因为打湿了而有些黏在身上,头发也依旧在滴答滴答渗水,但他根本不管这些,目光落到白小湖脚上。
白小湖的脚尖已经朝窗口转,身体也转了一半过去,一副要落跑的样子。
在陆遏的目光下她慢慢地收回脚,站直身体,对陆遏笑。
陆遏走到那挂衣服的长杆前,挑了一件干净的风衣,抛给白小湖:“穿上。”
“啊?”白小湖拎着衣服,一脸莫名。
陆遏脸色臭臭的,抽了一根毛巾擦头发。
她不敢多问,老老实实地给自己套上了。
这时她才发现,那条衣杆上挂了好几件风衣,都乌漆嘛黑的,纵使款式有些不同,也看不大出来。
她不禁想,自从他发觉自己可能要偷看偷摸他的屁股后,深觉屁股发凉,节操告危,这个男人立即火烧眉头地到处去物色风衣,甚至还让人给他赶制,直到风衣上身遮住屁股,他才终于有了安全感,长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场景自动带入一只火烧屁股的猫……啊,想想还真是可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