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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又过了三四年,灵然琢磨着差不多到时候了,便与青柳大郎商量。特地算了个良辰吉日,装病。

他这一病,便是沉疴。

不过一个多月,李世民便接到凉州报来的丧讯。说是国师大人不幸染上重疾,药石罔治,已是故去了。李世民盯着那张奏报沉默半晌,突然笑了一声,站起身,狠命地将奏章扔回案台。

硿咙一声,碧玉笔洗滚落,几案一片狼藉。

又过了两年,大漠边陲。

灵然一身白衣,用纱布裹着脸面,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摇头晃脑地骑在骆驼背上与青柳大郎道:“大郎,此去碎叶城,可否就离开了?”

青柳大郎牵着骆驼,在前头慢慢地走,一身红衣在日头照耀下格外刺眼,火一般热烈。听到灵然这话,他忍不住回头眯眼笑道:“宝贝儿,你不是一向想去碎叶城,看看那个叫李白的家伙吗?”

灵然也笑。“是啊,我倒是想等!可是算算时节,眼下估计他还没出生吧?”

青柳大郎先前很是吃过“李白”这个名字的醋,但是被灵然逼着读了几年书,知晓灵然原先在21世纪的事情,又算明眼下李白尚未出生,早就将这页揭过去了。

如今听灵然话语里满是怅然,反倒笑着安慰道:“反正去碎叶城后也得再等两年,说不定那时就出生了呢?到时候咱们去看他。”

灵然一想到居然能够逗逗襁褓内的李白,不知为何就觉得这事儿特别可喜可乐!他坐在骆驼背上,嘿嘿而笑。青柳大郎也望着他微笑。

两人一白袍一红衣,在沙漠上遥遥而行,颇似一幅上古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