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帝尊崖涘的每一滴血,都能开出一朵三千年不遇的优昙花。
面对如此盛大美景,叶慕辰却冷冷地笑了一声,将长刀搁在崖涘面前,抵着杀气刀锋,携无限锋锐嘲讽,道:“帝尊,你真名是甚?呼一声你的名,是否就要海断山崩?你是这个世界的神尊,你是要我家殿下为了你这一声诱/哄,从此成为灭了这方小世界的罪人吗?!”
这一声“我家殿下”出口,叶慕辰与崖涘四目相对。两人都于同一时间想到了昔日在遥远的下界大隋朝,于那个大隋亡国的上巳节之夜,彼时也是这样境况。于那个烈火与血腥的夜晚,叶慕辰执炬而来,护着他的殿下。崖涘从天而降,轻飘飘地,就将南广和拉了个满怀。
崖涘简直要压不住唇边的笑,笑得那样薄凉,又那样奇异。“叶慕辰!”
他唤他的名。
然后又唤了一声。“小叶将军……呵!”
这一声“呵”,意味不明,充满了讽刺。
叶慕辰欺身上前,刀锋过耳,整个人扑到崖涘面前,一身玄衣沉的就像这三千年的爱恨。
崖涘侧身,左手负在身后,只右手微提白玉柄麈尾,面上始终挂着那抹凉薄的笑。白玉柄麈尾挡住了叶慕辰的视线,令他只能见到崖涘银发下的半张脸,以及唇边的那一抹嘲笑。
叶慕辰大怒,手中长刀舞动,带动三十三天的漫天雨水,刷地形成一条笔直的雨线,朝崖涘脖颈处斩来。
南广和仿佛被人遗忘了一般,一袭朱红色长衣,独立在两人身后。他眼中是滔天的雨水,与雨水中战在一处的叶慕辰与崖涘。
那种不安的气息越来越强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