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道理都懂,大义也都在心里,所以只能挺身而出。李冬青的底线是自己不能死在这里,剩下的是死是残随便。
五个人便将人大部分兵马拦下了,李冬青挥刀斩断了几百匹马的马蹄,一身衣服都成了红色,整个人都被血浇灌了,血慢慢地便凝固了,顺着头发缝往下淌,只有流到眉毛的时候才会擦一擦。
死战不足须臾,身后的援军追来,叶芝泽没想到果真如李冬青所言,这些人居然酣战之时撤军了,顿时措手不及,让精锐武士困住手脚,拦也没法拦。叶芝泽此时来了,看见有士兵已经逃了出去,跑往官道,当即要追,王苏敏大喝:“穷寇莫追!”
叶芝泽不认识他,没有听,李冬青回身,一刀将他打下马来,叶芝泽栽倒,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爬了起来。李冬青忙里去扶他,叶芝泽去没握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
李冬青在衣袍上擦了擦自己手上的血污,但是有点越擦越脏的意思,李冬青李冬青说道:“王大哥说得对,追逃兵会分散火力,到最后战线拖长,兵力涣散,溃不成军。若是他们逃出这座山,就已经输了,也不必再追。”
叶芝泽多少有些不满,强压住了,但是也没有逞强。他在这堆人力,怎么说也算是长辈,但是频频被晚辈教训,实在是脸上挂不住。他本身也不是什么大度的人,否则又怎么会和自己儿子绝交。李冬青心里有数,话说到如此,再也不说,也不再管他,转身又迈入战场。
宁和尘到了现在也没回来,可能也有了麻烦,他心里有些焦躁,且随着越来越久的战斗,越拖越长的时间,烦躁是越来越明显的,体现在他现在举手投足都带了丝燥郁的煞气。
火寻昶溟看出他不对劲,从背后拍了他的肩膀,说道:“这样杀人是会走火入魔的。”
李冬青这才恍然惊醒,感谢道:“好。”
火寻昶溟却已经不见身影了。李冬青仗着自己又几两天赋,虽然起步晚了,但是也相较于从小练武的人也不落下风,但是终归到底,他还是有不如人家的地方,很多经验他没有,很多常识他也不懂。宁和尘倒是懂,却没交过他这个。
李冬青感觉自己刚才确实不太对劲,放缓了呼吸才慢慢调整回来,可是这时候早已经精疲力竭了。光是杀人,就杀了一整天。几万的尸骸摆在地上,就算是地府也容不下这么多冤魂。
李冬青杀倦了,忽然想起什么,去找火寻昶溟,拽住他的胳膊,在他耳边喊道:“你就没有带琴来吗?”
“没有,”火寻昶溟愣了一下,明白了他的意思,说道,“我会操琴,但是不能用,这终归是你们中原人的事。”
李冬青倒是一时给忘了,只是点了点头。火寻昶溟说道:“也只剩不足一万人。”
“收降吧,”李冬青道,“别再杀了,好大的杀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