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拉着他,走过花园,花园里的玫瑰像火焰一样盛开,你没有感觉,艾格却停了下来,疑惑的说:“我不记得……我之前好像种过一些,但是他们有这么多吗?”
他搬出去之后你又种了一点,不过你认为这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事,所以没有回答,他喜欢,你就停留片刻,但艾格好像没有什么兴趣,他只是狐疑的来回打量,面对你的沉默,泄气似的说:“好吧,我们要去哪儿呢。”
你带着他走进花园后幽邃的长廊,并排踏入狭长的楼梯,他的手臂紧挨着你,很暖和。
阶梯不是很多,很快就走到了终点,一扇陈旧斑驳的铁门静静伫立在尽头暗淡的光线里。
时间仿佛也沾染了它腐朽的气味,变得迟缓而漫长,你扶着他,一步一步,听到自己的靴子踩在了青石砖上发出的声音,你的心在胸腔里不安分的跳动着,你走到它的面前。
他看了看你,迟疑的把手指搭在铁门上,好像在思考,过了一会,用力的一推。
门发出沉闷厚重的吱呀声,丝丝缕缕的光线从背后透了过来,照亮了光线暗淡的走廊。
他沉默的站在原地,看着满屋子的画。
都是他的。
“你要让我看画吗?”他倚靠着墙壁,背对着你,低声说。
你摇了摇头,带着他去了书房,你给他看那把沉重的戒尺,一把完好的,一把断裂的,然后是二楼,那些特殊的房间,小狗和侍女的一部分骨头,最后是一枚戒指,被扔掉的,只找到一枚。
你平静的,沉默的,将自己生命里最重要的东西一一的展示。
你无法从头说起,于是表达得乱七八糟。
你说小时候的事,长大了一些的事,你没有注意到艾格越来越震惊,越来越焦躁,他好像失去了声音,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仔细的陈述过去保留的感受和现在想说的话。
你说劳伦斯家的云杉木和紫色风铃花,第一次见面时,你看到他从草地的另一头跑进树林,脚边是一条棕色毛发的活泼小狗。
你说你日复一日的工作,教导你长大的管家,你得到了什么,需要交换什么,你的责任和使命,乌洛契家的地位和荣耀。
你谈起说小时候同情你的老师,你询问他为什么,然后第二天他就从家里消失了。
你曾在城堡里放走了一只鸽子,它飞过高高的墙,飞到很远处的滩涂上,它应该很快乐,那么请求离开乌洛契家的艾格应该和那只白鸽一样。
你留在这里,但艾格值得更好的,所以他第一次离开你时你没有挽留,你不想把他拽回来,那只白鸽在树林里和滩涂上应该更快乐。
你谈到三天前的袭击,坦诚自己的想法。
你说帝国和联盟的战争其实已经到了尾声,前线的战斗远没有那么乐观,到处都是尸体和坟墓,士兵已经很久没有回过家。
你说战争中贩卖武器谋利的商人,还有他们背后的军阀,断了手臂的将军其实三个儿子都死了,但他坚持每年都给他们过生日,你给他送了一瓶酒,告诉他战争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