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下了一道让温钧竹比死还难受的旨意:自温钧竹起,温家五代子孙,不得科考,不得为官为吏。
他彻底摧毁了温家东山再起的可能。
病恹恹的温老头一听这旨意,不等抄家的官兵把他从炕上拖下来,直接一蹬腿咽了气。
温家人被轰出门,只着单衣,身无分文。
温钧竹僵立在大街上,看着身边的母亲,不知何去何从。
迎面过来一辆马车,他呆愣愣忘了躲,被撞了个倒仰。
温老娘吓得不轻,忙把他扶起来。
马车夫气急,“你眼瞎了?耳朵聋了?老远就喊躲开躲开……看你跟乞丐似的,难道是讹钱的?”
温钧竹鼓着眼睛刚要说话,忽见车帘一挑,一个圆胖脸的丫鬟道:“老钱,夫人说了,不要骂人,人家如果受伤了,就送医馆,如果没有,就打发他点钱。……诶,这是温家的人?钱叔,这一家子坏极了,光想害咱家老爷!”
马车夫一听扬起鞭子,狠命啐了一口,“你个败家玩意儿的阴险小人,活该成乞丐,快滚!老钱的鞭子可不长眼!”
温钧竹几乎要崩溃,马车里坐着的,是赵瑀!
他猛地挣脱母亲的搀扶,撒腿就跑。
温老娘急急喊他:“钧竹,你去哪里,不要母亲了吗?”
车里的赵瑀皱皱眉头,伸手挑开窗帘子。
温老娘自是认得她,“呃”地怪叫一声,忽狂笑起来,紧接着哭号不已,瘫在地上,披头散发的状若疯狂。
马车夫纳闷道:“这一家子怕不都是疯子吧。”
赵瑀无意管温家的闲事,“快走吧,赶紧去赵家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