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陌背靠床沿在地毯上坐了下来,清晨静谧,方寻的呼吸均匀绵长。
或许是因为方寻就在身旁,他感到安心,或许是吃了点东西胃不再痛,程陌终于有了一点困意。
……
早上六点多,方寻感觉被子老往地下沉,迷迷糊糊醒了一次,看到墨水瓶睡在床边。
她闭着眼睛滚到地上,卡在程陌和床之间。
再次睁开眼天已经大亮,方寻没在房间看到墨水瓶,以为是昨晚自己做的一个梦。
她洗漱干净下楼时,程陌正在厨房准备早餐,他今天穿一身灰白对拼的针织衫,温柔清雅真好看。
“墨水瓶,我昨晚梦到你睡我房间了。”
程陌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方寻早上睡进了他怀里,香香软软那么一小只,缩成一团贴在他胸口……
程陌打住纷乱的思绪:“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如果时间允许,方寻每天都是要睡够七个半小时才会自然醒。
方寻:“早点去警局,晚了,我怕魏泽轩又被他爸妈给保释走了。”
程陌:“走不了。”
他以后哪儿也别想去了。
“嗯,好香。”方寻吸了吸鼻子,是荷包蛋。
她把碟子里的两个荷包蛋的蛋黄吃了,蛋白喂给了墨水瓶:“谁知道呢,他爸爸权力还挺大,妈妈也不差钱。”
更让人无语的是,他们又可以拿“他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只是虚惊一场”、“没有造成实际伤害”各种借口说事。
事情还真是不出方寻所料,在去警局的途中,她挣扎考虑了很久,最后,还是决定给魏泽轩一次机会。
只要他能真正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下定决心痛改前非。
方寻愿意以一个老师的身份去帮助他,而不是以一个受害人的立场去起诉他。
可是,魏太太无论如何都不同意让方寻和魏泽轩单独谈谈,说她的儿子有保持沉默的权利,律师正在赶来的途中,一切等律师来了再说。
墨水瓶应该是把他们的通话记录交给了警察,魏太太这才着急忙慌的请了律师,她也终于知道紧张了。
坐在她旁边的魏泽轩,要轻松的多,一副无所谓满不在乎的样子。
这混蛋没救了,他根本毫无悔意。
想拯救一个人,千难万难;要放弃一个人,丢下就行。
方寻的耐心已经耗的差不多:“魏太太,别人的痛苦真的这么没关系嘛,就算这痛苦是你儿子造成的?”
魏太太只知道这次有证据,具体是什么她也不清楚,律师叮嘱她,情况可能会比较麻烦,让她一定等他到了,了解清楚后,再跟受害人协商和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