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景辰如醍醐灌顶,大感佩服。
“赤水流经泾阳,而赵进驻军之处,正是赤水下段河道。赤水堤坝年头久远,每年冬春两季都要由当地驻军自发组织巩固堤坝,以防凌洪。但北秦横扫西北后,赤水沿岸各城兵荒马乱,谁还会记得赤水堤坝呢。一旦决堤,水势迅猛,大军无处藏匿,只能束手就擒。”
“而泾阳地势低洼,一旦赤水决堤,泾阳县必遭洪涝。你说到时候,孙冀那点兵马,是先紧着守城呢,还是先紧着抗洪呢。”
荣景辰听闻,仿佛亲身经历一般,不胜唏嘘。
“不管怎么说,刀剑无眼,战场凶险,玉致是一城守将,何必亲力亲为……”
林玉致摆摆手:“打仗本就如此,若是人人都惧怕危险,那还打什么打。”
李怀骋道:“荣大人就莫担心了,想当初在望军亭,我们可是牵制了尤猛一万大军呢。我家大人厉害着呢,区区一个赵进,根本不是我家大人对手。”
荣景辰没有真正经历过战事,但只想一想那情形,便觉遍体生寒。玉致本是京城高门贵女,却要冲锋陷阵,朝不保夕。荣景辰只觉得一颗心被刺的生疼。
“我跟你一起去。”
林玉致刚要迈步离开,诧异的回头看了他一眼。见他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不禁失笑。
“荣景辰,你可别小看了我。老老实实给本将军守着灵州,别尽瞎想些有的没的。荣家还没倒呢,我林玉致即便是死,也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