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明:“好了,躺着去。”
“……”于扶苏不知该说什么好,担忧地看了一眼安舒,结果发现他眉头锁得紧紧的,小脸憋成了西红柿。
……好嘛这小东西吓得真不会喘气了。
于扶苏:“你你让他呼一口气儿快!”
孽明眉头一皱,僵硬地朝安舒紧闭的小嘴伸出手。
然后后者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咬了上去。
孽明:“……”
于扶苏:“……”
“啊啊!”于扶苏赶在孽明翻脸之前,一把把安舒夺过来,安慰道:“住口!哥哥不能吃……”
这孩子果然前途无量,世上第一个敢咬明哥的人!
孽明看了看那只带着牙印,沾满津液的手,脸色顿时乌云密布。
于扶苏生怕接下来他会把那只手剁下来,便不干不净地掀起衣摆的一角,给他擦了擦。
于扶苏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擦着,不好意思道:“不然你把葛凡叫过来,他曾是我的贴身小厮,许多日常上的琐事都是他照顾我,应该会懂这些……三个月前你把他调走,现在都没把他召回来,我都……”
孽明本专心地看着他的发旋,听他说完,似乎很不满地道:“你多大人了还需要贴身小厮?”
他屈尊降贵道:“你若是饿了又没有空,传音告诉我,顺路的话就给你从百味堂带一份——心情好的话。”
他丝毫已不知百味堂的真相已经被师兄妹们出卖了,说罢,又看着安舒,提出了解决方案:“别人家的小孩这么大都会自己穿衣服了,放他一个人爬就行,又不会把自己给吃了。”
于扶苏:“……”
他郑重地把他刚才那个结论从太平洋里捞出来。
明哥是想一汪特酿陈醋把整个枫桥山庄给淹了吗?是不是自己除了门口那大柳树什么都不能碰啊?
还有那个别人家的孩子是个什么神奇物种?
不知是错觉还是什么,于扶苏发觉这狼狗崽子的控制欲愈来愈强了。
无奈,徒弟心海底针,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应付这小子,疏远了明哥还不愿意,只得暂处现在的关系了。
孽明见他不语,气氛静了下来,便难以察觉地一咬嘴唇,问道:“你……那个……”
于扶苏:“嗯?”
孽明好似鼓起勇气道:“比赛前……为什么要让我下场?”
他不信这个用移身咒法以命换命地把他救出来的于扶苏,只是怕他会输才让他下场的。
三个月里,每天他都望着于扶苏的睡颜发呆,耿耿于怀地想知道答案,更想知道他……
究竟是怎么看自己的?
他待自己如此掏心挖肺,难道就是惜才而已吗?
在那晚见他醒来的那一刻,万千话语涌上孽明的心头,就好像妄想把尘埃未定的石子全部从一个小孔中倒出,结果却堵的严实,一颗也出不来。
他发现自己好像害怕,如果最后一个问题问出来,得到的是于扶苏的肯定。
于扶苏一颤,心道天哪他为什么还在揪着这事儿不放!根本毫无准备措辞的他只得干巴巴吐出一个音节:“额……”
安舒一歪头,看了看孽明,又看了看于扶苏,似乎明白了什么,打算给被坏哥哥为难的于老师解围,便“啊啊啊”地吱哇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