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肤不肤浅我不知道,我只晓得今日你要夺得美人心是难了。”晏或说着示意景奂往一处望去。
“季秋行。”景奂看见晏或指的人,一副金相玉质的好相貌正是皇城里姑娘和哥儿最喜欢的长相,而且季家如今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家世也简单,真要比起来,景奂也就和他打个平手。
“这家伙怎么来了,阿或要不你待会牺牲一下色相,替我把季秋行这小子弄走。”景奂说的心急,但谁知道一回头,原本站在身旁的人早就消失不见。
“啧,阿或这家伙真是半点义气也不讲。”
不就是季秋行吗?还真当他怕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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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或躲了清净,今日他可不想在别府邸上演一出大打出手的场面,还是躲远些,若是景奂真的搞不定人家,他再试着出手看能不能帮忙。
只是他刚从假山出来,就不小心和一个端茶水的丫鬟迎面相撞,若非他反应快,这热茶就直接泼到了他身上,但就算是躲避及时,衣摆还是没能幸免。
嚓——水杯落地成了碎片。
“公子抱歉。”端茶水的丫头吓得立刻跪地求饶,今日来参加他们府上宴会的人都是皇城荀贵,随便哪个拿出来都能要了她的命。
晏或皱了皱眉头,道今日气运不佳,“无妨,下次小心些,府里可有换衣服的地方。”
“有的,公子请跟我来。”丫鬟听闻贵人不追究,心下松了口气,就要把人往府中提前准备的屋子里带。
虽然说宴会一般出不了纰漏,但是总少不了意外情况,为此办宴会的府邸都会提前准备这样收拾的屋子,留给贵客整理仪容。
可不巧,走到一半丫鬟遇到前厅伺候的人,说是今日前厅来的客人多,一时间抽不出人手,让丫鬟赶紧去帮忙。
晏或便不多为难,让丫鬟给他指了明路,自己去寻,只是也不知道沈府到底是谁设计的,这七拐八拐的路线加上假山细水,晏或按照丫鬟说的走了几次,就彻底迷失在沈府了。
这时候晏或便不敢动,怕一个冒失闯进了沈府后院里,若是少爷的院子还好,若是姨娘和未出阁的姑娘哥儿院里,可是有损人家名声。
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看能不能等到沈府的下人路过,将他带出去,不然只能等景奂这个缺心眼想起过来找他。
可惜周围都是杨柳树,柳枝弯弯不堪重负,晏或想上树躺着都怕把树给压塌了,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靠在假山上休息。
若非此地不是自己家,他都要上假山上躺着了,果然不该答应景奂过来。
就这么过了一炷香的功夫,晏或总算是听到了脚步声,眉间喜色还未上来,就见着假山后出来的哥儿被他吓了个正着,一个没稳住跌坐下去。
“你、你是谁?”许映乐今日不必去前厅伺候,便想去折些荷叶回来做糕点,谁知刚从荷池回来,就撞上一个生人,这可是后院,这位公子怎么躲在此处吓人。
“抱歉,吓着你了。”晏或无奈,他习惯躲在别人瞧不见的地方,原本是还想请人帮忙,结果还不待开口就得罪了人,为此晏或只好先将刚刚这位哥儿跌坐下来散落的荷叶捡起放进篮子,再递给人家,“我是前厅的客人,不小心弄脏了衣服,正打算去换一身,不想指路的丫鬟有事要忙,便自己找了过来,不甚迷了路。”
许映乐接过篮子,听这位公子这么一说便明白了,“此处是后院,公子还请不要随意走动,既然公子弄脏了衣服,我带公子去换衣服的地方整理仪容。”
“如此最好。”
许映乐其实不知今日前厅布置的屋子在哪里,他少有去前院的时候,但他知道后院的,不过今日不是公子及笄的宴会吗,请的都是各家的小子,怎么会有哥儿前来参宴。
晏或放心的跟着前面的哥儿走,只是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怎么越走越荒凉,直到在一处院子停下,晏或怀疑更甚。
“公子且去里面等一等,我这就去为你打水拿换洗衣服。”许映乐将人安顿好,就急急忙忙往公子院里赶。
这位公子今日扮作小子来赴宴定然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但他们院里都是哥儿的衣服,偏巧今日多数人手都抽调了去了前厅,像他这样得了公子吩咐在后院的人本就寥寥无几,这时候要是去几个姨娘房里借几个少爷没穿过的衣服,肯定是拿不到的,而且万一姨娘使坏将少爷们穿过的衣服给了他,岂非是损了那位公子的清誉。
如此看来,只能拿哥儿的衣服过去,只是许映乐不好做主拿公子的衣服,而且那位公子生的极高,是哥儿里少见这么高的,公子的衣服也不适合,想来想起他也只能忍痛将娘亲早早替他缝好的衣服先借给这位公子穿了。
十七岁那件应该正合那位公子的身量,就是这料子和款式已经是几年前的了,不知道那位公子会不会嫌弃。
……
晏或坐在屋内的凳子上,怎么想都不对劲,这里一看还是沈府的后院,沈家老爷怎么可能会给客人用的屋子放到后院,这岂不是冲撞了,但是方才的哥儿也不像是戏耍他。
“公子我来了。”许映乐先将衣服放进来,又将先前打好的水给端进来,“今日府里腾不出人手,寻不得公子要的衣物,只能请公子先将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