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国的郊外别苑中,骆闻手中死死捏着一封血书。
从字迹上来看,是他爹的字迹无疑。
【吾儿切莫挂怀,燕国皇帝无能竟被摄政王左右于朝政,为父希望你可以踏平燕国,成为新的君主。为 了此番计划,为父即便,也在所不惜。】
骆闻眼底划过一抹恨意,什么皇帝无能,不过是他爹思想腐朽顽固不肯承认鹿川罢了。
鹿川作为先皇最小的儿子,当初被容予霄逼宫强行扶上皇位,这事只有他和曲潇姚知道。
至于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骆闻并不得而知。
肩膀上的伤被容予霄的剑气伤及到了脉络暂时不能运气,不得不说容予霄的剑法当真是出神入化无人能 及。
捂着伤口处,骆闻细细思索着下一步的对策。
忽然,他计上心来,唇角略过一抹冷笑。
“容予霄,你既捏我爹的性命,我便让你也尝尝此等焦灼熬人的滋味。
鹿川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第二日正午,他撑起身子,露出一身的草莓印子。
“妈的...这是多用力啊。”鹿川小声哔哔着,拿被子将身体盖住,伸出还带着指印子的胳膊去够衣服。 容予霄不知去了何处,自他醒来就没见到人,想来是在布置边防之事。
【你最好小心点那个顷颜。】
淬华突然开口,鹿川套衣服的手一顿,脑袋里隐隐绰绰闪过了什么,随后又飞快隐匿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顷颜确实知道什么事情并且有所隐瞒?】
看来他那天的直觉是对的了,顷颜不是坏人,目光中并无恶意,但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对容予 霄退避三舍。
【我让你小心是在告诉你主意她的举动,她知道的那件事,关乎到你后期的生死存亡。】
淬华言尽于此,不再说话。
鹿川的脑子够聪明,他仅仅说了一句,鹿川就已经有了猜测。
哪怕他不清楚具体的枝末,也够保他性命无虞。
虚空之中,淬华双手枕着头眉宇极致俊美桀骜,他你这一只眼睛勾起笑容啧啧摇头:“看来你的算计也 抵不过变数。本就是龙凤之人如何会沦为走地鸡,狂妄自大的后果啊...”
鹿川并不能听见淬华自虚空中的话,他穿好衣服眉头死死蹙紧,似乎在思考到底哪里出了差池。
—定有什么细节,是被自己忽略了的。
线索如蛛网一般盘复,可又忽然之间断了头绪,鹿川甩了甩头,决定出去看一圈。
刚抬脚出了营帐,鹿川便遇到了秦子修。
“参见陛下。”秦子修连忙跪下,却被鹿川虚虚扶住。
“免礼吧。”一看见别人给自己双膝下跪,鹿川都心虚的要命。
这他妈也没过年,跪下他也不能给红包呢。
“听摄政王殿下言您昨日醉酒,身体有些不适,不知可好些了?”
秦子修为人仪表堂堂五官英俊坚毅,更是恪守君臣之礼,实乃将中表率。
现在还隐隐作痛的某个部位被秦子修这么一说,似乎更不舒坦了。
咬牙切齿地调整好面目表情,鹿川额头青筋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