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简惠有种身为长辈的动情和无奈,像是想让周隐多一分体谅她当初的狠辣。
周隐淡淡笑着,“阿姨,我懂。”
卸去层层伪装,简惠终于对他袒露出和善的一面,“当年,在你背后做了一些不好的手脚,确实是我对不起你,你本身就是个孩子,我却还接二连三地给你使绊子,是我糊涂。”
周隐清明自持,沉静而平和地听着。
简惠深吸一口气,“包括后来,我也在自我麻痹,我跟自己说,我没有害柠柠疏远我,没有害你们分开,是你们本就没那么相爱,你看,你那么轻易就和她说了分手,明明你再坚持一阵,我也就心软了。”
“但我后来想,觉得自己想法很不对,我总是把错误归到其他人头上,忽略自身的执拗。”
“后来柠柠告诉我你当初有多无奈,又对我说,你在背后为了她做了多少多少,昨天的时候,她又跟我说,你当初坚持不下去,是因为眼睛看不见。”
“你都不知道,她很少那么求我,哭得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就跟当初我在孤儿院见到她时一样,那么可怜的一个孩子,被我一点点养这么大,就我自己生下来的一样。”
“我当然是疼她的呀,我又怎么舍得她受苦?”
说到这里,简惠自己也流下泪来,周隐忙抽出纸巾递过去,关切地说,“阿姨,您别太激动,身体要紧。”
简惠擦了把眼泪,摆摆手,“你让我说吧,不说完我不痛快。”
周隐屏息凝声,“好,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