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芊:“我送你回去。”
薛星弋坐在椅子上,身子弯成了一只熟虾。按理说,他应该说‘不用,我自己回去’,但现在他说不出来任何话,酸痛的四肢和那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坠痛将他整个人都给笼罩了起来。
贺芊没再说话,购物袋挂在手腕上。
下一秒,薛星弋膝弯一轻,整个人落入了一个柔软的怀抱,贺芊小心翼翼地把信息素收敛到最低,抱着他往外走。
贺芊:“你可以把帽子压低。”
但薛星弋疼的动不了,贺芊抻了抻脖子,用牙将他的帽檐儿给咬了下来,遮在了他的脸上。
医生过来帮忙开了下门。
因为靠着人的体温,薛星弋的四肢有些回暖,再加上止疼药药效开始起作用,疼痛倒是没有刚刚那么剧烈了,但不知道是不是药的作用,薛星弋感觉自己的灵魂飘起来了,浮在半空中看着自己被抱上了床。
那人动作意外的很温柔,仿佛他是什么易碎的瓷器一般,轻轻拖着他的脖颈放在枕头上。
薛星弋身子一挨着床,立刻蜷了起来,贺芊把他的空调关掉,被子对折了一下盖在他身上。
贺芊把他放好之后,准备去弄点热水,刚往外走一步,手就被一只冰凉的手给拉住了。
薛星弋的声音哑极了:“你去哪。”
贺芊看他这黏人的样子,突然有点想笑。
贺芊:“回家了,有点晚了,明天还要考试。”
薛星弋默了两秒,松开了她的手:“好好考试。”然后裹上被子,翻了个身。
贺芊看了看地上的,还没拆开的购物袋,心想我走了你可能就要洗被单了。
贺芊离开房间,去厨房烧了点热水。
她一边烧着水一边用百度搜,Omega生理期应该注意什么问题。
不能吃冰的,要注意保暖。
贺芊一条接一条看着,感觉再次打开了某个新世界的大门。
她以前一直以为,生理期就是一天结束,没想到要持续五到七天左右。
那他岂不是要疼好久?
贺芊想起来薛星弋冒出来的冷汗,开始有点心疼了。
刚刚好水开了,贺芊找来一个杯子,将开水倒了进去,然后端到了薛星弋的房间。
薛星弋还保持着刚刚那个姿势蜷着,好像是睡着了。
贺芊轻轻嘶了一声。
他不会真以为她走了吧……
那这会儿人睡着了,还要给他叫醒吗?
贺芊想,算了,别叫了,大不了明天她给他洗床单……
贺芊转身,准备回去,薛星弋的声音却响了起来:“不能不走吗,贺莫照顾不了那边?”
贺芊愣了一下。
感情他一直竖着耳朵听呢啊,现在才以为她真的要走了。
大佬的心思还挺缜密的。
他帮了她父亲,她肯定不会把他扔在这儿。
贺芊回到床边,拿着水杯:“喝水吗。”
薛星弋声音哑哑的:“多喝开水?”
贺芊哦了一声:“那你等等再喝吧,先去……”贺芊目光落在地上的购物袋上。
薛星弋脸也轻轻红了红,撑着床坐了起来,自己去处理了。
不一会儿,卫生间传来了淅淅沥沥的水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