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哥刚走到大门口,就见爹娘一个扛着锄头,一个拎着木桶,这架势,一看便知是要下田干活。
“儿子,你这是去抓蝈蝈了?”李二狗瞥了眼儿子手中的蝈蝈笼。眼中闪过一丝宠溺。
“嗯!我听村里人说镇上有斗蝈蝈的小摊,就想抓几只拿去换些银钱,爹,我抓的这两只蝈蝈个头可大了,定能卖个好价钱。”
话落,瑞哥就将自己的蝈蝈笼递到父亲面前,让他打量。
李二狗一瞧,可不是嘛!两只活蹦乱跳的蝈蝈,个头确实挺大,但能不能卖钱就不得而知了。
但还是夸奖道:“我儿子真懂事,都晓得赚钱贴补家用了,行,明日刚好有集,爹送完货,就拿去瞧瞧,是否有人买,无论卖多少钱,我和你娘都不要,你自己攒起来,留着将来娶媳妇。好不好?”
瑞哥已经八岁了,懂得娶媳妇的意思,听他爹这么一说,顿时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
“爹,我还小呢!不想娶媳妇,你们等一下,我马上就来。”言罢,就跑进院中,直奔杂物间。
原来是担心外面太晒,两只蝈蝈会死掉,杂物间相对而言,要凉快一些。
望着一双乖巧懂事的儿女,赵桃花很是欣慰,她前两日已托人给爹娘写了一封家书,让男人去镇上时,送去驿站。
虽然娘家与婆家相距不过几里路,但她已多年没有回过娘家了。
主要是,当初爹娘对自己与相公的亲事持反对意见,为了让她知难而退,甚至不惜以断绝关系相威胁。
而她却王八吃秤砣——铁了心,非要嫁给相公。这无疑是在爹娘的心上狠狠地扎了一刀。伤透了他们的心。
就这样,在出嫁那日之后,她便与娘家断绝了往来。
起初的那两年,她还心存侥幸,认为爹娘当时只是一时之气,不会真的不认自己这个女儿。
儿子出生以后,她抱着孩子回去过一趟,结果还没等进院,就被大嫂堵在门口,劈头盖脸地指责了一通。
大嫂说都是因为她一意孤行,害得爹娘大病一场,花了好几两银子才治好,还放言以后也别想再回去,免得老两口再次病倒,花费更多的钱财。
大嫂如此对待她,倒也情有可原,毕竟侄儿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彩礼还差二两才能凑齐。
爹娘原本是打算将她许配给本村的一个铁匠,这样一来,不仅日后吃喝不愁,而且一进门就能当家作主,因为铁匠只有一个瞎眼的老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