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步算一步,做了曹锦强的事,青帮那边一时半会不会怀疑到我们头上,他们的矛头应该大概率会指向雷烈。”陈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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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只能这样了。”太岁说。
这边陈锋和太岁聊着天,那边关鹏已经回了老家。
关鹏的老家在沪城的城中村,破烂老旧的砖瓦房和外面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形成鲜明的对比。
每个大都市繁华的衣裳内里都爬满了虱子,沪城也不例外。
和所有人印象中的沪城人不同,这个地方的人并不排外,他们只排穷。
只要你有钱,在这个鬼地方你就会高人一等。
但你若是没钱,不好意思,他们只会把你当成畜生,甚至都不会正眼看你。
关鹏从小家境贫寒,受尽亲戚们的白眼,尤其是他犯了事逃去澳市之后,他的母亲几乎每天都以泪洗面,精神状态都出了问题,神神叨叨的,每天就是念叨着儿子关鹏。
至于关鹏的那些亲戚,七大姑八大姨叔叔大伯之类的,却是管也不管,当真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后来得到关鹏安然无恙的消息之后,其母亲精神状态才有些好转。在城中村内摆了一个煎饼摊,以此过活。这些都是关鹏从朋友那里听来的。
这次荣归故里,关鹏打算给母亲风风光光办个七十大寿,然后就给接去澳市享福,一切都规划好了。
关鹏和张柱进了城中村,顺着逼仄道路前行,没过多久,来到城中村的一处市场。
关鹏虽然每个月都会给母亲寄钱,但他知道母亲的性格,那些钱,肯定都给他存着留着娶媳妇呢,平日里还是会在这里摆摊。
俩人在市场转了几圈,关鹏并未发现母亲的煎饼摊,犯了嘀咕,不过也没多想。
不过让他奇怪的是,印象中每日都人满为患的市场,今天的人却是格外的少。
“大鹏,大娘是不是没出摊?”张柱问。
“应该是吧,走,回家看看。”关鹏不确定的说。
关鹏领着张柱朝家里走去,一路上,看到不少拆迁队的人,想着难道这边要拆迁了?
很快,就到了家附近的胡同。
大门紧闭,关鹏一边敲门一边喊叫。
“妈,我是大鹏,开门啊,妈!”
无人回应,甚至连半点声响都没有。
“大鹏,好像没人啊。”张柱翘着脚趴在墙头朝里面观望。
“能去哪儿?”关鹏皱着眉头,继续敲门。
“吱呀”一声,对门的铁门打开,一个泼妇女人扯开嗓门大叫道:
“敲敲敲,敲你妈个头,还要不要让人休息的啦,要死的呀,滚远点好不好的呀。”
关鹏掉头一看,认出这个泼妇了。这人是他的邻居张婶。是个典型的沪市本地人,势利眼嫌贫爱富,从小就瞧不起他老关家。
关鹏小的时候因为不小心打碎了这女人家的玻璃,还被这女人揪着耳朵一顿训斥,最后赔了钱才了事。
碍于是邻居,也这么多年过去了,关鹏也不是个记仇的人,很有礼貌的说道:
“张婶,是我啊,我是大鹏。”
“大鹏?”张婶叉着腰,眼珠子像是刷子一样打量着关鹏,“哟,还真是大鹏,看不出来呀,你发达了呀,都穿上西装了哟,啧啧,人模狗样的嘛。”
“张婶,我妈呢?怎么敲门没人。”关鹏问。
“你妈……”张婶听了这句话,脸色倏地就变了。
“张婶,说话啊你倒是。”关鹏追问道。
张婶没说话,非但没说话,还把门都关上了。
关鹏和张柱俩人觉得很莫名其妙。
就在这时,胡同口忽然走过来一个时髦的小年轻人,染着黄毛,穿着嘻哈装,十分时尚,手上还拿着一辆桑塔纳的车钥匙,走起路来一颠三晃摇头晃脑的。
“小六子?”关鹏一眼就认出这小年轻人。这人是他儿时的玩伴,名叫麻六,还当过他的小弟,不过自从他犯事跑了之后,就断了联系。
“嗯?”麻六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小名,停下步子,瞪眼看着关鹏,“你谁啊?小六子也是你叫的?”
“他妈的,我是你大鹏哥。”关鹏上去笑着给了麻六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