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房之中,烛火噼里啪啦地燃烧着,跳跃的火苗将整个房间照得亮堂堂的,也映照着任盈盈和易华伟的面庞。
任盈盈轻轻拢了拢鬓边的发丝,微微侧身,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些,继续说道:“这‘三尸脑神丹’服下之后,每年须服一次解药,否则毒性发作,死得惨不堪言。东方不败对那些江湖豪士十分严厉,稍有不如他意的地方,便扣住解药不发。每次总是我去求情,讨得解药给了他们。”
易华伟坐在她身旁,脸上带着一抹温和的笑意,听到这话,不禁笑道:“那你可是他们的救命恩人了。”
任盈盈轻轻摇了摇头,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摆动:“也不是什么恩人。他们来向我磕头求告,我可硬不了心肠,置之不理。只是,这是东方不败掩人耳目之策,他是要让人人知道,他对我十分爱护尊重。这样一来,自然再也无人怀疑他的教主之位是篡夺来的。”
易华伟点点头,伸手摸了摸下巴:“此人也当真工于心计。这些年,苦了你了!”
说着,轻轻拍了拍任盈盈肩膀。
“没什么……”
看着易华伟关切的眼神,俏脸一红,任盈盈接着说道:“不过老是要我向东方不败求情,实在太烦。再者,教里的情形也跟以前大不相同了。人人见了东方不败都要满口谀词,肉麻无比。于是我叫绿竹翁陪伴,出来游山玩水,既免再管教中的闲事,也不必向东方不败说那些无耻言语。想不到竟撞到了你。”
说到这里,任盈盈微微侧过头,目光温柔地看向易华伟,想起绿竹巷中初遇的情景,眼神柔和下来,心中充满了柔情。
易华伟见她露出了小儿女的靦覥神态,火光照在她脸上,艳丽的脸庞被映得通红,那一刻,美让易华伟有些失神。
易华伟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拨动了心弦。鬼使神差地伸出手去,握住了任任盈盈的左手,轻轻揉了揉,随后轻叹一声。
任盈盈感受到他的动作,身子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柔声道:“你为什么叹气?你后悔识得我吗?”
抬起头,直直地看向易华伟的眼睛,眼神里带着一丝紧张和期待。
“没有,没有!我只是在想,认识你是我的幸运。这么说起来,东方不败还是我们的媒人,我应不应该放他一马?
易华伟忙不迭地摇了摇头:“再说,我怎会后悔?认识你,是我最幸运的事。”
说罢,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略带调侃的笑容。
任盈盈眼光中闪出喜悦的光芒,脸上浮现出一抹红晕,眨了眨眼睛,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羞涩,问道:
“你这是真心话呢,还是哄我?”
易华伟见状,立刻竖起三根手指,表情严肃认真:“我若是哄你,教我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任盈盈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随后她的左手慢慢翻转,也将易华伟的手握住了。只觉一生之中,实以这一刻光阴最是难得,全身都暖烘烘地,一颗心却又如在云端飘浮,但愿天长地久,永恒如此。
过了良久,任盈盈缓缓说道:“咱们武林中人,只怕是注定要不得好死的了。你日后倘若对我负心,我也不盼望你天打雷劈,我……我……我宁可亲手一剑刺死了你。”
任盈盈一边说着,一边微微低下头,长长的睫毛在火光的映照下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的眼神。
易华伟怔了一怔,随后笑道:“我这颗心都是你的,你几时要取,随时来拿去便是。”
说着,轻轻捏了捏任任盈盈的手,像是在给她承诺。
任盈盈微微一笑,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人家说你是君子,怎么说话这般油腔滑调,没点正经。也不知是甚么缘份,我就是……就是喜欢了你这个轻薄浪子。”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用手指戳了戳易华伟的肩膀。
易华伟笑道:“我几时对你轻薄过了?你这么说我,我可要对你轻薄了。”
说着,坐起身来,脸上带着一丝促狭的笑意。
任盈盈双足一点,身子弹出数尺,稳稳地落在一旁。脸色一变,沉着脸道:
“我心中对你好,但咱们可得规规矩矩的。你若当我是个水性女子,可以随便欺我,那可看错人了。”
易华伟见她这样,立刻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怎敢当你是水性女子?我只是……”
突然顿住,眼神深深地看着任任盈盈,心中像是有一股冲动在翻涌。
任任盈盈看着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头一动,声音微微发颤,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