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靖说道:“沐朝弼乃是朝廷勋臣,岂不知火牌之重,而尤擅给火牌,刺探朝廷,形同谋逆,如不重惩,何以明法纪?天下何以看朕?朕难道是可欺之主吗?”
嘉靖现在是动了真怒了,沐朝弼挑衅朝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朝廷一直以边关的安宁为重,没有计较,但是沐朝弼显然是认为朝廷软弱,所以加以试探,这是嘉靖断不能容忍的,朱载坖既然提出了此事,嘉靖也觉得应该处理了。
徐阶出来说道:“陛下,还是要慎重啊!黔国公肩负西南安危,需一生戎马,云南又系蛮瘴之地,不利生养,无怪沐氏子姓之凋零,黔国公身系云南之安宁,不可轻动!”
徐阶的话其实是老生常谈了,之前嘉靖准备严惩沐朝弼,就被严嵩、徐阶劝阻了,现在沐朝弼如此张狂,他们二人还是决定要以云南的稳定为重,对沐朝弼加以怀柔,不可过度刺激沐朝弼。
这时候,新任兵部尚书江东说道:“陛下,臣以为不应考虑黔国公是否身系云南安危,既然犯法,就当严惩不怠,何必论他事?”
这是这位新任兵部尚书首次在朝廷上发言,江东一向强硬,对于俺答都是坚决打击,支持马芳组建骑兵和俺答对决,现在对于沐朝弼,江东一样建议采取强硬态度。
徐阶急道:“江本兵,黔国公身系西南安定,岂可等闲视之?”
江东不以为意的说道:“徐阁老,难道就任由沐朝弼为非作歹吗?沐家已经不是当年的沐家了,这几代黔国公,早就不复当年黔宁王之勇略了。”
嘉靖问道:“江本兵可详述之。”
江东为嘉靖阐述了自己对于黔国公的看法,在沐英、沐晟父子镇守云南时确实有军事决断权,甚至将权力渗透到行政、外交、经济、司法诸领域,一定程度上节制云南三司。然而,这种体制易形成专权,朝廷不能任其发展。正统以后,朝廷就采取各种措施限制黔国公的权力,而且后世的黔国公也不复当年的勇武,更多的是依靠先祖的威名来镇守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