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此刻已经快要发疯,就算是沈必等神武营的人也到了此地,可即便是集结这么多人的力量,也没能将这场大火彻底扑灭。寒水居的护卫们个个在披风上浸了水,顶着披风就冲进了火海中,可这么长时间仍旧是一无所获。
赵禾爬上岸时,脸色惨白,毫无半点血色,唇色发紫,她仿佛感觉到自己耳边有听见九娘的声音,还感受到了岸上火光传来的热意,赵禾想开口大声回应,但终究力竭,“……九娘。”她声音极小,几乎低不可闻,最后无力地趴在了岸边的石头上。
赵禾伸出已经被泡得发胀发白的僵硬的手指,解开腰间装着信号弹的荷包。当初做九娘给她做这荷包时,还特意打趣说她要做什么防水,简直就是多此一举,她是赵家小姐,怎么可能掉进水中?不过从眼前的情况看来,这防水的荷包还是真是有先见之明。
赵禾将荷包里的信号弹扔进了面前的大火中,不论刚才她听见的九娘的声音是不是幻觉,反正就拼这么一次,如果引来的是闽王的人,她也认命。只要有人来,她说不定还能活下去,若是没人过来,那她在湖水中泡了这么长时间,本就发热,此刻上岸身旁无人,可能今夜就会烧糊涂过去。
“嘭——”
当红色的信号弹在赵禾头顶绽放时,赵禾人已经晕了过去。而此刻负分散在芦苇荡各处的护卫和神武营的将士们,在看见这枚信号弹时,几乎每个人都同时动了,朝着信号弹的方向飞奔而去。
九娘和南越两人仗着轻功卓越,直接在一片烟雾中飞掠而去,只不过两人都没想到的是在他们一前一后落在赵禾爬上岸的湖边时,那一处已经站着一人。
九娘在看见已昏迷过去的赵禾时,后者额头已烧得滚烫,气若游丝。九娘上前,赵禾身上已经多了一件披风,她朝着此刻站在赵禾身边的年轻男子微微低头表示敬谢,随后弯腰就将赵禾一把横抱起来,转身朝着外面走去。
南越落在后面,跟在湖边的人拱了拱手,很快跟上九娘。
沈必站在湖边,现在既然已经找到赵禾,他任务已经结束,现在闽王已死,这消息还需要人带会武安军中,他不可能在赵禾身边久留,也没有理由留在赵禾身边。
沈必从湖边回到官道时,神武营的将士们已在路边等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