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主任:“公司流动资金紧张,董事长发善心还钱。要不是真金白银掏出800多万,我都觉得他就是搞破坏来的。”
闻天心神不宁,乱拳打死老师傅,出招没章法,先忍忍,只要他同意技改方案,套现走人。
丝绸厂2万平方米,民国传承下来老企业,有办公楼2座、车队小楼,设立三个车间,缫丝、纺织、印染,一条龙服务。
配套有锅炉房、脱硫防尘塔、还有备用锯齿厂房。
“厂房怎么盖成这样?”他指着锯齿厂房。
闻天顿了一下,嘴角上扬又咳嗽一声绷着脸,原本烦躁心情顿时烟消云散,继续走。
车间主任田健赶紧解释:“甘总,是采光,有窗户一面都是朝北,为了避免光线强度不均匀,影响视线。”
左右低头挠头,看来不是个好问题。
田建老实人,边走边介绍:“缫丝车间是老厂长成立的上游项目,后来因为资金,设备都卖掉。锅炉房也很少用,尘塔是配合烧煤脱硫……纺织车间除尘也用得上。”
一阵铁锈摩擦的声响,田建费劲推开缫丝车间大门。
车间保持着日常的形态,木筐内零星残留干瘪蚕丝,履带硬邦邦,许久没维护有些硬化,一行人走进来,阳光照射,灰尘在光柱内旋转,一派废弃车间景象。
他顺手将蚕丝扔入蒸煮锅内,蚕丝和锈蚀粘连,挂在内壁上不停晃荡,好像破败自行车,难以骑行。
车间主任田建,是老厂长时期就任职的实在人,任劳任怨。
等闻天当厂长拆解卖设备,也不敢提意见,挨了工人不少骂。因为车间无事可做,田健听话,闻天就没动他。
田建无实物讲解,高温蒸煮之后,就被送到缫丝车间进行抽丝剥茧,一根根极细的蚕丝就被抽出来缠绕在一个个滚轴上。
算是老实人的反抗。
“所以呢,缫丝车间设备呢?”
偌大车间内,只有前期的蒸煮设备,不值钱的东西,车间多半是空地,生产线全凭田建回忆。
“甘总,卖了,协议中明确是为了还部分欠款,要不然资金链就断了。”田建也心疼。
可惜啊,如果在错误道路上继续狂奔,成本高企,打价格战,也是一种破产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