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英柔作为记者,多少知道李达康的秉性,市长眼里不揉沙子,憋住笑,攥拳打气,学弟有的受了。
“说大话可不行,我记得有三月之期,不能扭亏,你在极地公司的股份就无偿划拨给区府。”
“王专员当时不太信任我,所以签订三月之期,现在看来公司扭亏没问题,如果不能完成,没话说,按照协议来办。”
李达康边问边观察,小家伙三句口号,几乎没有实话,全是套话。唯独最后半句是他的心里话,不能扭亏,就按照协议来办,看来问题比较严重。
李达康勉励几句,算作过关。
“学姐,怎么样?”
“啊,挺好的。”不对啊,李市长眼里不揉沙子,竟然被小学弟糊弄过去。
幸好认识罗记者,他初步摸透市长秉性,以后照方抓药。
会后,他将王重叫来办公室,决定指点一番,“丝绸厂改制试点完成,纺织厂合并做的也不错,但罐头厂为什么改制推动不利?”
“罐头厂亏损严重,人员老化,条件一降再降,没人摘牌。”王重一头雾水,今天是对市长是对工作不满意?
不过李达康没做声,依旧盯着他,王重脑子转动很快,推动不力和刚才甘笛的发言联系一起,他恍然大悟,“丝绸厂的赌注,三月之期。”
“就是三月之期。你呀,怎么和孩子一样,丝绸厂对赌协议,罐头厂要不要、自行车厂要不要、酒厂要不要?乱弹琴。”
对啊,本以为是算计小师弟,结果从一开始就被甘笛计算在内,丝绸厂试点没完成,三个月后尘埃落定,即便现在大力推进罐头厂,投资商也观望为主,连罐头厂厂长都模糊管理层购买意愿。
往深一步想,如果失败,甘笛拍拍屁股走了,该上学上学,没钱找爹要就行了。丝绸厂是否收回就成烫手山芋,收,影响未来改制,试点做成这样,势必让别人怎么看滨海的改制,太儿戏。
不收,协议白纸黑字,影响信誉。
大意了,师弟刚才错身而过,冲自己笑笑。狄总肯定转告了,但他没有寻求帮忙的意思,看来是吃定自己,两个人是绑在一个马车上,帮他完成扭亏为盈,算是改制成功。
最深处想,他主动打电话寻求帮助,如果多心之人会被认为要挟,现在这种状态,让聪明人去揣摩,主动权假装在自己这边,少年老成啊。
“想通了?”
“想明白了,试点必须成功,撤出驻厂后,我对极地公司关注度不够。”
“那还不去解决实际困难。”
“是。”
王重风风火火开始给纺织厂下命令,“刘厂长,不管钱的事情,先把设备运到极地公司。对,必须现在、马上和狄茂典联系,让他们抓紧接收。手续我负责,钱等……”突然间他卡壳了,万一扭亏不成功,这笔账怎么算?让刘栋厂长也去担责吗?
“哈哈。”
刘栋忍不住笑道,自己曾经找王重求情不得,自己去联系甘笛,看来王专员和自己一样,都是欠对方大人情。
“你笑什么?”王重被甘笛有耍了一次,语气不善。
“其实极地公司甘总曾经帮我一次,还记得丝绸厂的欠款吗?甘总二话不说就还了,当时极地公司资金也很困难,所以这一次,你不说我也会帮的。”
“赊账不是问题,我相信极地公司的信誉。”
王重放下电话,沉思起来,布局,一切都在提前布局,这小子下棋绝对把好手,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连刘栋合并后能担任厂长都算计到啊。
不对,那样的话就太妖孽,应该是得道者多助,每一笔解决问题的债务,在三角债复杂的环境中,都是一份值得信赖的人情,或者说这样的公司值得打交道。
甘笛骑车路过纺织厂,看到拆卸的设备,大车呼啸而过,周围人的议论纺织厂合并,“哈哈,王专员有意思,专门对纺织业下手,不知道设备运往南方那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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