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传来的神经痛楚,血是一瞬间从小腿上流出来的。
流出的血顺着小腿往下,直至包裹住整个小腿肚。
白的是她的皮肤,红的是鲜血,场面锥心刺目。
冬喜清楚听见周围瞬间爆发出尖叫声,小孩的哭喊声,还有自己腿部尖锐的痛感,连带着手心里奶油甜品残渣粘腻的感觉,她疼得脸煞白,喉咙已经发不出声音,愣愣盯着不停出血的腿。
疼,好疼——只剩下疼。
顾延甚至没有来得及拉住她。
眼睁睁看着她摔倒,看着那些从她身上不停流出来的血液,他陡然忘记了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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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近的医院只有一家。
当看见医院的名字时,顾延的眉头又倏地深深拧紧起来。
但是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了,顾延似乎像是已经释怀,又或者是因为刚才在大马路上,冬喜又在叫某个令他抓狂的称谓,他不信邪——
此刻他像是很有底气似的地直接抱着冬喜进去,这是冬喜车祸后曾经疗养过的私人医院。
一路上通行无阻,顾延身份尊贵,五分钟之内就预约安排好了包扎的医生。
然而,当医生走进来的时候,顾延再度眯起眼。
冬喜同样呆住了。
就在刚刚,他们擦肩而过,正当冬喜以为自己不会再见到他时,他又宛若天神一般地降临了,冬喜觉得不可思议。
冬喜觉得不可思议,然而涌动在顾延眼底的却是敌意。他似笑非笑,越发地坐正坐直,好整以暇地盯着这个走进来的白大褂医生,真是巧。
面对这样敌意满满的注视,医生先生似乎并未受到什么影响,眼底始终平静无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