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哪里不懂,来找本王就是了,本王不罚你,亲自教,好不好?”
白眠雪咬了咬唇,抬起漂亮的眼儿看着他。
谢枕溪又虚点了一下旁边分成两半的画册,低声笑道,
“这是只有本王与殿下二人知道的秘密,殿下不准告诉别人,也不准拿给其他人看,好不好?”
乖巧的小美人儿看着他,半晌才懵懵懂懂地应了一声,也不知是懂了还是不懂。
“殿下好乖。”
谢枕溪重新含笑着站直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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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玉涵雪楼。
底下的客人见那传世极品被楼上不知真面目的贵客要走,半天也不见重新拿下来,个个都有些心焦。
有人心急等不得,直接朝那卖主高声嚷道:“我最高出到5万5千两,你可满意?”
那人早已穷到典当为生,如何能不满意?
闻言只是满脸堆笑,正要张口答应,正巧却见侍女们从玉阶上轻袅袅下来,及至跟前,俯身行礼道,
“您的东西,楼上的客人已全都要了。”
“至于价钱,您可以随意开。”
一霎时,满楼都寂然无声。
那男子呼吸一窒,喜得抓耳挠腮,正要低头谢过侍女,却眼尖瞧见两道身影一前一后从三楼的包厢出来。
男子心思一转,马上猜到这就是买下他画册的贵客,连忙几步抢上前来,满面春风地作揖,
“小人今日出门可算是遇到贵人了,多谢贵人,多谢贵人!”
他这贸然一喊,倒把后面那个小小的身影给吓了一跳。
只见那个小小的人影披着件软绵绵的斗篷,一张小脸遮在柔软的兜帽里,被他吓得浑身轻微地抖了抖,步子都乱了。
那走在前面的男子眉眼风流矜贵,背后却似长了眼一般,回过身去扶那趔趔趄趄的小美人。
白眠雪无措地抓紧玉梯,微微从兜帽里抬起一点头,就看见谢枕溪已经朝他伸来了手。
楼下衣冠满座,路都走不好的小美人丢脸地咬了咬唇,想要伸手任他扶着。
谁知谢枕溪竟然避开他的指尖,刻意把手伸进他宽宽大大的衣袖里。
隔着那层光滑细软的布料,牵住了他的手。
那莽撞汉子早已被人喝退,身后的侍卫皆是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装死一般不动了。
白眠雪愣愣地想抽回去,谁知谢枕溪那厮表面上风平浪静,暗地里却轻轻掐了一下他的指尖,似笑非笑道,
“殿下的脸怎么这么红?”
换来小美人软绵绵瞪他一眼。
白眠雪被他一路牵着手下了玉阶,小脸都快全埋进衣裳里了。
两人一路从逐玉涵雪楼出来,到了马车前。谢枕溪方才含笑松开他的手。
白眠雪这才发觉外面天色已近薄暮,原来这一场拍卖会竟看了一天,只是奇珍异宝太多,不仅不觉得疲倦,反而还令人意犹未尽。
白眠雪转身找了找自己的那堆漂亮面具,见有两个侍卫专门装了起来抬着,方才放了心。
他立在冥冥薄暮里,披着一身轻软雪白的斗篷,细细的晚风一吹,小脸愈发乖巧甜软,只见他回过头满怀期待地问道,
“王爷,我们现在做什么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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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衍京城最繁华之处,当属沿着流过京城的桑落河一路上行,两岸画舫轻摇,游人如织,泛舟而上,满天星斗朗月生辉,明河澄澈,悠然妙处难言。
白眠雪和谢枕溪沿河走上来,谢枕溪还要晃着折扇,轻笑着半遮住脸。
小美人倒是很兴奋,大大方方地探着头四处张望,满眼都是在宫里看不到的热闹景色。
少男少女立在暗色的廊下悄悄儿说着心事,少妇挽着发擦亮摊位前的银器,有老者握着三尺生绢演着皮影戏。
还遇见了方才卖他们画册的那个穷苦汉子,此刻正满身锦衣坐在一家赌坊临河的二楼,吆五喝六,好不自在。
“今儿也是民间晴雪节的最后一日,大家自然都会出来游玩。”
谢枕溪洒金折扇轻轻掩面,只露出狐狸眼儿弯弯。
白眠雪软软糯糯地应了一声。
他像关了一夜刚刚放出笼的小动物,一路上见了什么都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