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两个人抬起头来,竟然是扫墨和沉雨。
只见他俩踉踉跄跄地从门口爬过来,见了白眠雪纷纷叩头。
扫墨苦着脸道:“殿下恕罪,殿下恕罪!我俩昨夜原是在外面等的,谁知入了夜,竟然越来越困……”
“对,我们俩平时也一样上夜的,只是平日里清醒得很,唯独昨儿夜里格外困,不小心就一觉睡着了。”
扫墨和沉雨又叩头,“还是奴才们的不是,殿下昨夜有没有受惊?”
“唔。也没有什么事。”白眠雪摇摇头,看着他俩,软软道,“你们起来吧。”
扫墨和沉雨应了声是,连忙爬起来。
白起州在一旁看着,突然挑眉笑了笑,“原来你昨晚害怕,还要他们俩陪着?”
白眠雪小脸突然红了,他无措地“啊”了两下,低下头小声嗫嚅道:“才,才没有呢,我胆子很大的。”
“那是谁昨夜吓得呜呜直哭,吓得抱着我的袖子要给我烧纸?”
白池雾突然蹲下来,仗着周围一众人都看不见他,故意贴近白眠雪的耳边,酥酥麻麻的气流吹进去,
“小骗子。”
他漆黑的眸子盯着眼前人白嫩嫩的耳朵。
白眠雪当即抖了抖,象牙箸“啪嗒”一声掉在桌子上,半边身子都软了。
偏偏他一抬眼,又对上了白起州意味深长的审视般的视线,一口气又哽在喉咙里。
简直是被他们欺负得欲哭无泪。
偏巧小美人还饿着,安安静静的屋子里,只有他的肚子轻轻响了一声。
小美人白皙漂亮的脸颊微红,浑身轻轻颤抖着,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
一旁白起州挑挑眉,朝着旁边的扫墨和沉雨道,“你俩愣在那儿做什么,还不赶紧上来伺候?”
“哦,哦,是!二殿下!”他俩反应过来,扫墨战战兢兢地就要来给白眠雪布菜,
“这个用不着你。”白起州止住他的动作,他亲自接过象牙箸替一旁的白眠雪布菜,眼风扫过屋子周围,
“瞧不见别的活儿么?”
扫墨和沉雨连忙叩头而去。
他俩自觉昨夜犯了错,这会儿上来侍奉自然更加尽心尽力。
沉雨正在卖力扫地,扫墨正蹲下身子细细收拾昨夜的经书,突然停住不动了,半晌才颤声嚷了一句,
“殿下,就才一夜时间,殿下您怎么就把这么一筐全都抄完了?”
白起州闻言,果真回过头去翻那些佛经。
白眠雪刚刚咽下去一口菜,闻言呆呆地回想了一瞬,神情更可怜了。
白池雾不知何时又飘飘荡荡地绕到他身前,
“你这小骗子,昨夜刚刚哄着我帮了你的忙,今儿就想着跑了?”
“若是在静庵待不够三日,便是偷偷溜了……”他故意顿了顿,趁着白起州不注意,捻起人一缕长发,“我亦会跟着你的。”
白眠雪眨眨眼睛,悄悄抽泣一声,连同嘴里的好吃的都味同嚼蜡了。
“哗啦啦——”
不过几息,白起州已然翻完了那一摞佛经,上面墨犹未干,他笑了一声,“都是你昨夜一个人抄完的?”
白眠雪吸了吸鼻子,不敢应是,也不敢应不是。
只好乖乖地抬起头小心翼翼看着他。
“我想起来了。”白起州把经书放回去,俊眉挑了挑,“以前似乎隐约听闻过静庵有些闹鬼的传闻。”
“既然如此,不如今夜我也在这静庵陪你,有无那灵异神怪之物,我俩亲自瞧瞧,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