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久儿俨然想到他为何办不到一样,正要说话,萧天洛抵住她的额头,长长地叹息一声。
“你们就是我的命,我上辈子可以慷慨赴死,这辈子却不能无所顾忌,如今戳开了那层窗户纸,真正的较量开始,前路不知吉凶,我却有些惧了。”
“心中有牵挂才豁不出去,我只怕有人会鱼死网破,怕侯府轰然倒下,怕我们全家不得善终,想到我们的三个孩子也跟着受牵累,我的心就卡在嗓子眼,怎么也放不下去了。”
以前萧天洛不懂为什么很多小说和影视剧里都会提到人不能有软肋,他现在是明白了。
有了软肋就会生出惧意,害怕会失去更多,根本没法豁出去。
祝久儿了然,就说这人刚才看着几个小家伙热热闹闹在地一起练字读书,怎么看到的是他欣慰中带着几分心酸与忧心,眉头都皱巴在一起了,跟个小老头子一样。
人就是这般,一旦多思虑就会忧心重重,祝久儿噗嗤笑道:“萧天洛,你低估侯府了。”
“侯府这几代能屹立不倒,靠的不是忠心,不也仅仅是正气凛然,这世道不是你正就无邪,也不是没有人想要让我们这宣武侯府轰然倒下,但都未能成功。”
“除了我们手中握有私兵以外,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侯府一直未雨绸缪,若是真有人要对侯府不利,我们逃就是了,此外,侯府还有金书铁券。”
啥?萧天洛多愁善感这半天,脑子一下子没转过弯来:“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免死金牌?”
“原来你知道,我就不多说了,这东西是先帝赐下来的,他知道陛下登基以后势必要对从前忠于先帝的阵营下手,担心他控制不到力度伤害到一些忠良之臣,所以赐下来一批。”
还是一批?想到自己在生病时见到的先帝,萧天洛后悔了,当时应该多和他说说话的。
不过直到现在萧天洛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上次的情况,好像也由不得他,进入是被动的,清醒也是被动的,但他就是有直觉——那些都是真的。
先帝在这个朝代死后就回到了自己的世界,而自己嘛,一座墓碑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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