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注意到，她右手虎口处那道细长的疤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像是被纸张长期划伤留下的痕迹。

“王太太，可以给我看看吗？”

许建华指着她随身携带的帆布包，那里露出一角蓝色封皮，隐约可见“账本”二字。

李素琴的手指突然像痉挛一样收紧，毛巾从她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走廊传来沉重的脚步声，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弹了起来，直到看见进来的是穿军装的中年男子——杨锐，才稍稍放松了一些。

“这位是杨锐队长。”许建华介绍道，“他负责你们母女的安全。”

杨锐利落地敬了个礼，他左眉上的弹痕在灯光下显得格外醒目。

他递给许建华一个加密U盘：“你要的东西。不过…”他瞥了眼李素琴，“有些交易记录被多重加密，需要特定密码才能解开。”

许建华的目光转向茶几上那本被雨水浸湿边缘的账本。李素琴突然扑过去，抓起账本紧紧抱在胸前，她的指甲在封面上刮出几道白痕：“这是我丈夫用命换来的！你们根本不知道那些人有多残忍——”

“砰！”

玻璃窗突然爆裂，一颗子弹擦着许建华的后颈飞过，在墙上炸开一个狰狞的弹孔。

杨锐一个翻滚到窗边，对着夜色连开三枪，远处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带她转移！”

杨锐扯开衣领，露出对讲机，“B组启动应急方案！”

许建华拽起李素琴，冲向安全通道。

他也没想到这些人为了得到王文兵留下来的东西，这么疯狂。

女人的布鞋在楼梯上跑丢了一只，赤裸的脚底被碎石划出血痕，但她却浑然不觉。

当他们冲进地下车库时，许建华听到她破碎的呜咽声：“密码…是女儿生日倒着写…”

三辆伪装过的越野车同时发动，引擎轰鸣。

许建华把李素琴塞进中间那辆车的后座，转头对杨锐喊道：“去市立儿童医院！王文忠女儿在那里！”

他们必须去将其带出来，才能保证对方的安全。

车队在暴雨中疾驰，雨刷疯狂地摆动，却似乎永远也刷不净那如注的雨水。

许建华用军用笔记本接入U盘，屏幕上的蓝光映出他眉骨上的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