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笑了一声,道:“你一个老千,铁石心肠,居然还能这么想,难道是破功了不成?”
黄惠理道:“这是我心里话,不敢骗真人。郭锦程走的路子跟我们不一样,以他财力实力,真要谋国的话,肯定要打个血流成河,这三百多人扔进去,怕是都活不下来。他们是一群真正为了理想信念而拼到底的英雄,我虽然只是个下九流的老千,却也知道什么样的人值得敬重。他们做的事情我做不来,真要让我倾尽所有帮他们,我也舍不得,但我不会出卖他们。”
我凝视着他,放久没有说话。
黄惠理被我看得满头大汗,背心透湿,但却终究没有改口,只是沉默以对。
我说:“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以后不要改主意。”
黄惠理如获大释,道:“自然不会。真人吩咐的这两件事情,我都会处置妥当。刘爱军那一局卷下来的钱,需不需要我找人帮忙洗干净?”
我说:“这么一大笔钱,又有花榜在上,谁敢说百分之百可靠?”
黄惠理道:“做这一行讲究的就是个信字,如果坏了口碑名声,以后就别想再做了。只是这数额实在过大,涉及到的又都是香港和东南亚华商里有些头脸的人物,想全洗干净没个一两年做不到,只不知道真人有没有这个耐心等下去。”
我说:“既然这样,那还不如自己做。你看我这三脉堂怎么样?”
黄惠理道:“有真人的名声在,这三脉堂的生意不会差了,只是门店太小,而且看外路病又不可能太多,想从这里慢慢走账,怕是十年了走不完。”
我说:“看外路病只是个打起来的幌子,我都已经在这边立地显圣称神仙了,自然是花样百出刮地皮,三脉堂会自制各类简单的护身法器,不拿出来卖,只随缘赠送,其中有一部分会拿到即将举行的罗天大醮开光,这所需的缘分自然要比普通法器贵一些。到时候,不仅会在香港赠送,还要拿到东南亚各国赠送,缘分大的除了得赠开光法器外,还可以同我见上一面,得我亲自赐福,消灾解厄。你说,这样的话,两年能不能把钱全都洗净。”
其实这是通过古董文玩艺术器洗钱的贯用套路,只不过披上了一层开光法器的名堂罢了。
我在香港开三脉堂,一方面是要借三脉堂继续招揽那些劫寿续命的买家,以福禄寿天定强挣其一必损其二的说法,来堂而皇之地榨取他们的钱财,夺取他们的性命,另一方面就是要借三脉堂随缘赠送法器的方式把刘爱军卷下来的那二十亿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