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养性装作没留意他二人小动作,朝夏云方向努了努下巴道:“既然他是指挥了,你的职务,自然他来安排!”
朱兆宪听到这话便觉得稳了,夏云都挑自己了,还能不给自己一个同知的职位吗?那也太说不过去了!
那边,洛养性又问夏云道:“还有要选的人吗?”
“跟随下官的那些千户百户的,下官会去问他们意见,若最后人数不够,去了辽东再选,镇抚使...洛指挥不若给我一个,经厉下官去户部要个人,至于缇骑...”
洛养性听到夏云还打上了缇骑的主意,立即打断道:“缇骑你去了辽东选人吧,京师就这么点人,还想带走不成!”
此前因为锦衣卫考核刷下去一大批人,不少世家子弟如今都在大明军事学院里头待着呢,总还有个一年才能毕业考科,眼下可缺人的很。
缇骑可都是锦衣卫中的精锐,自己一个都舍不得让夏云带走,他若是想要,自己到了辽东自去训练培养去!
夏云也没争执,点头应了个“是”,“就听洛指挥的,不知陛下可说了何时启程?”
“明日你同我入宫见陛下,看陛下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再定日子!”洛养性说完,伸手朝一直没有开口的杨山松及吴放二人指了指,继而一甩衣摆,离开了大堂。
洛养性走后,杨山松才舒了一口气,他起身朝夏云拱了拱手,“夏兄仗义,届时小弟给你践行!”
说完,便快步离开了大堂,好似下一秒夏云就要反悔了一样,吴放见杨同知离开,也朝夏云拱了拱手,快速走了出去。
堂中便只留下夏云同朱兆宪二人,朱兆宪气鼓鼓哼了一声,端起手边的茶盏一饮而尽,最后还是忍不住道:“杨山松尚且知道要在陛下面前混着,你说他们都不出头,你出这个头做什么?那可是辽东,在关外,那里连水稻都种不出来!”
夏云淡淡看了一眼朱兆宪,慢吞吞说道:“卢州之稻!”
“你说什么?”朱兆宪可不知道什么渤海国的水稻,只以为夏云牛头不对马嘴,更气了,“我爹过世,我们兄弟几个没有丁忧,不是因为正碰上朝廷出大事吗?如何能撇下陛下回去丁忧呢?再者说四弟守陵,我们几个也放心不是,你说你还能用这件事来威胁我!”
夏云适才对他做的口型便是“丁忧”二字,按照朝廷一惯的做法,父母过世自该去职守孝,可他们兄弟除了老四朱兆宣去了官身在给朱燮元守墓外,另外几个儿子仍旧在朝廷里做事。
朱兆宪可不敢让夏云真去陛下面前说这事,至少去辽东还当着这官,要丁忧了,还不知道三年回来有没有自己的职位了,毕竟大明军事学院挺像回事。
“你问心无愧,怕我威胁你做什么?”夏云又道。
“你——”朱兆宪指着夏云说不出话来,最后还是叹了一声,“罢了罢了,谁让你在锦衣卫就我这个朋友呢,你不坑我谁坑我,我反正也习惯了,去就去吧,相信陛下也不会让咱过得太苦,再说了,洪总督还在那儿!”
朱兆宪努力说服了自己,觉得好受了些,“你是孤家寡人一个,我可还有妻儿,那种地方,我可舍不得他们去,还得让我二哥多照顾才是。”
朱兆宪的二哥朱兆宜同样因为朱燮元的功绩袭锦衣卫指挥使,管的就是南镇抚司佥书事。
朱兆宪自己嘀咕了许久,说了半晌见夏云一句话没接,又是重重叹了一声,骂道:“我看明日你入宫,陛下同你说话你也这样,你若敢,我敬你是个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