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追吗？"弹幕有人问。

萧锦收起晶核："不用。"

她踢开消防通道的门，外面翻涌的红雾突然凝固。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浓雾竟自动分开一条通道。

"因为..."她踏入雾中轻笑，"该来的总会来。"

第四章：豺狼将至

三公里外，穿白色西装的阴柔男子正在给手术刀消毒。

他脚下躺着三具玩家尸体，每具都被剖开胸腔摆成花瓣状。染血的手指在平板电脑上滑动，绿色坐标在血色地图上不断闪烁。

"萧锦..."他舔了舔刀尖，"你杀了我七条狗呢。"

身后队员集体打了个寒颤。他们见过这个变态把活人做成提线木偶，也见过他用雾鬼的酸液作画——在受害者的皮肤上。

"头儿，论坛说他有净化血清。"光头壮汉谄媚道，"咱们要不要......"

"嘘——"男子突然把手术刀插进他肩膀，"杀人的时候，要专心。"

他眯眼看着监控画面，那是萧锦今早扔烤鸭的影像。慢放十六倍的镜头里，半块鸭骨头击穿了三十米外的雾鬼头颅。

"完美..."他呼吸急促起来，"我要把他的脊椎做成竖琴！"

改装卡车碾过满地尸骸时，萧锦正站在天台边缘。她的军靴旁躺着二十支空血清瓶，系统提示音刚刚响起：

【基因进化树激活：雾化（初级）】

阿墨突然炸毛低吼，她望向南方翻涌的雾墙，那里隐约传来引擎的轰鸣。

"终于来了。"她握紧双刀，任由红雾吞没身形。

萧锦的军靴碾过走廊里干涸的血迹，刀尖在地面划出刺耳的声响。整栋公寓安静得诡异，连雾鬼特有的嘶吼声都消失了。

"第三层。"她踢开安全通道的门，瞳孔在昏暗的光线中收缩成危险的竖线。昨天还盘踞在此的六只雾鬼，此刻只剩满地粘稠的绿色液体。

弹幕零星飘过：

"燃哥今天开张不利啊"

"雾鬼都躲着大佬走？"

阿墨突然弓起脊背，黑曜石般的爪子弹出肉垫。萧锦顺着黑豹注视的方向望去，看到防火门上密密麻麻的抓痕——是雾鬼的指甲，但痕迹新鲜得诡异，就像...它们在仓皇逃窜。

当她回到七楼时，晨曦正透过猩红的雾霭渗进来。原本被腐蚀出破洞的窗户竟结着蛛网状的晶体，像某种生物分泌的防护膜。

"进化了..."萧锦用刀尖戳了戳晶体，碎屑簌簌落下时带着淡淡的腥甜。。

正要转身，身后突然传来窸窣的响动。

"谁？"

军刀擦着来人的耳畔钉入墙壁，刀柄还在震颤。尹航僵在原地，怀里鼓囊囊的登山包"咚"地砸在地上，滚出几包泡面和半瓶矿泉水。

青年眼底布满血丝，工装裤膝盖处磨出破洞，露出的皮肤上布满溃烂的红斑。他颤抖着去捡散落的食物，指甲缝里全是黑紫色的血痂。

"别碰。"萧锦的靴尖抵住矿泉水瓶，"你妹妹的侵蚀度多少了？"

尹航浑身一震，抬头时脖颈青筋暴起："你怎么知道..."话没说完就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带着黑丝的血沫。

萧锦扫了眼他手腕上的电子表——这是上个副本流出的道具，此刻表盘显示着猩红的数字：87%。而普通人在红雾中活不过三天。

"背包里有四包压缩饼干，三盒自热火锅，还有..."尹航突然哽住，从内袋掏出个铁盒，"这是心心的哮喘药，虽然过期了，但..."

"她不需要这个。"萧锦打断他，"人在哪？"

走廊尽头传来重物坠地的声响，接着是玻璃碎裂的脆响。尹航突然扑过来抓住她的裤脚："对面1703！求您...至少让她走得体面些..."

黑豹发出威胁的低吼，萧锦却蹲下身。她扯开青年的衣领，锁骨处溃烂的伤口里，隐约可见蠕动的黑色丝线。

"共生型感染。"她眯起眼，"你拿自己喂她？"

尹航瞳孔骤缩，这个秘密连天天来抢物资的邻居都没发现。他每天割开溃烂最严重的部位，把带着孢子的血肉混进妹妹的流食里。

1703房间弥漫着腐肉与消毒水混合的怪味。窗帘被撕成布条缠在窗框上，地上散落着沾满黑血的纱布。

尹心躺在用课桌拼成的"病床"上，左脸还保持着少女的姣好，右脸却已经腐烂见骨。裸露的胸腔能看到跳动的肺叶，每呼吸一次都有黑色孢子飘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