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都御史何在?”
侍卫统领陈七一只手将管家抬起,“难道让我家少将军去见他?”
“在……在西跨院!”
管家的脚尖离地乱踢,腰间的鎏金钥匙串哗啦作响,“大人昨夜突感不适,正在……”
“突感不适?”
词宋冷笑一声,“不适到连御史台的门都不敢开?”
陈七抬手挥剑,门楣上悬着的“正大光明”匾额应声而落,“哐当”砸在雪地上,“光”字被劈成两半。
“让李杨碌滚过来见我。”
随着词宋的声音落下,管家整个人被陈七丢了出去。
御史府后宅的紫檀拔步床上,李杨碌裹着狐裘蜷缩成一团,手指深深抠进雕花床沿。
当管家连滚带爬地撞开房门,喊出“词将军已到府门”时,他只觉后颈一凉,仿佛有万千利刃正贴着皮肤划过。
“慌什么!”
他强撑着坐起,却碰翻了床头柜上的参汤碗,滚烫的汤汁泼在绣着“獬豸”的缎面上,晕开大片暗黄。
腰间的玉带銙硌得肋骨生疼,他这才发现方才慌乱中竟系反了——獬豸的独角本该朝上,此刻却歪向一侧,如同他摇摇欲坠的官威。
“大人!”
管家膝头一软跪了下来,“词将军用的是九旒白泽旗。”
“九旒白泽旗。。。”
他喃喃自语,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手忙脚乱地去够桌上的参片,却碰翻了砚台,墨汁泼在绣着獬豸的官服上,晕开一片浑浊的黑,“梁王允他用天子仪仗。。。这是要置我于死地啊。。。”
“备轿!从侧门走!”